第2章 叹息[第1页/共2页]

方卓局促地挠了挠后脑勺，俄然想起甚么，忙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青瓷小瓶，恭敬地捧到宋词安面前：“十一皇子，您的辟谷丹该见底了，小人新换了一瓶来。”

望着鞋面上狰狞的裂口，宋词安唇角出现一丝苦笑。

重新盘膝而坐时，夜风穿过窗棂，将方才零散的思路又吹得四散飘摇……

晌午后，二师兄领着他前去事件阁，支付了内门弟子的月白长衫、制式长剑与身份玉牌。

脑海中蓦地闪现出，阿谁乌黑面具下的冷酷目光。

“嘿嘿，”方卓搓了搓手，浑厚地笑道，“接了几个除妖的小任务，攒的积分刚好够换。不费事的。”

宋词安抿了抿唇，将满腹疑虑压转意底，整了整衣袍便朝师尊的院落行去。

宋词安望着窗外的松影，唇角出现一丝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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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词安闭上眼，深吸一口干涩的氛围，又缓缓吐出。

松风掠过，将他月白的衣角掀起一道疏离的弧度。

回想五年间，他早已健忘十一皇子的身份，心中只留一个信心，那就是——废除身上的厄运与恶疾。

他重新回到屋里，盘腿坐下，调息修炼。

宋词安眸色一冷，只略一点头，便不再言语。

“公然……”

话音未落，宋词安的神采已如霜雪般冷了下来。他攥着瓷瓶的指节微微发白。

那些焚膏继晷的日夜，那些耗经心血却见效甚微的修炼。凡人两年便可筑基入内门，他却足足破钞了五载春秋。

方卓谨慎翼翼地抬眼，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甚么：“皇子，您的病……可好些了？赤华仙君的药方……可还见效？”

宋词安眸光一沉：“为何不去坊市买？”

宋词安如平常般盘坐整夜，吐纳调息，连半晌工夫都不肯虚度。

俯身检察时，断裂的床腿截面整齐不齐，像是被虫蚁蛀空了内里。也好久无人居的原因，又或许……他摇点头，懒得穷究这霉运的由头。

咔嚓！

坐在粗布铺就的木榻上，宋词安不由想起在外门苦修的五年工夫。

想到这里，宋词安不经意想起白日面具下的那双眼睛……

啪！

晨光熹微时，日光透过树间裂缝，在地上洒落碎银点点。

二人御剑而行，转眼便落在青松峰上。

宋词安浑身一颤，几乎从榻上跌落。

他徐行踏入，木门收回"吱呀"轻响。屋内陈列虽不及皇子府的雕梁画栋，倒也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方卓笑容僵了僵，声音不自发地低了下去：“上回请赤华仙君看诊……几近耗尽了积储……”

忘忧仙君的声音猝不及防在耳畔炸开，清冷如冰泉的声线，裹挟着松针的凛冽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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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词安接过瓷瓶，指尖触到瓶身时微微一滞。他抬眉看向方卓，眼中带着几分责备：“功劳阁换的？”

“这……”方卓怔了怔，随即起家，脸上堆起奉迎的笑，“仙君性子孤介是出了名的。要我说，皇子常日还是避着些为好，免得他找您费事。”

“十一皇子！”方卓快步上前，才看清人就大礼参拜，其眼中尽是殷切，“忘忧仙君待您可还殷勤？”

方才演武场上连番苦战都未能毁伤分毫的靴子，现在竟被这小小石子划破。

宋词安眉头微蹙：“尚未得见。起来。”

待二师兄的身影消逝在夜色中，宋词安这才细心打量起面前这座粗陋的院落。

一道传音符毫无征象地拍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