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霜火窃春[第1页/共2页]

水面忽起波纹，霜雾凝成陆峥的模样：“戌时三刻，藏书阁。”

“承蒙宗主教诲。”青年笑着吻他。

“师尊不是说戌时三刻......”

藏书阁顶层的观星室飘着陈年墨香，陆峥正对着《流光赤莲图》残卷研墨。墨发未束，雪袍松垮地披着，暴露锁骨处未愈的冰裂缝。叶轻禾排闼时带进的风，刚好吹散他刚写好的“静”字。

“宗主这字......”他用心顿了顿，“像极了戏水的鸳鸯。”

亥时的焚天谷飘着细雪，陆峥在焦土中埋冰魄符，俄然发明第九枚符咒后背画了只龇牙兔子。

“提早半刻钟。”陆峥指尖凝冰补全残字，案头烛火却晃得短长，“会商收徒大会，灵宗没甚么好说的，也就提早散了。”

“瞧见便说是练剑时误伤。”

阁内传来纤细响动，陆峥握着轻禾手腕，将人拽进《赤莲图》的阵法空间。画卷上的赤莲刹时闭合，徒留案头未干的墨迹，一个“禾”字嵌在“峥”字旁，金纹正缓缓流淌。

露水打湿《三生雪》卷轴，叶轻禾跪坐在寒玉洞前补全巡防记录。陆峥的霜发垂落他肩头，在“叶轻禾”三字旁凝出冰晶小注，“庚辰年谷雨，承流光窃月阵”。

“卡！卡！”白离揉着眼睛掏导演竹简，“说好的悲情弑师戏码呢？叶轻禾你的杀气比糖葫芦还甜！”

白离拎着酒壶晃到藏书阁前，九尾狐的把戏让他早发觉顶楼的灵力颠簸。正要排闼，忽见程西抱着符箓典藏从回廊转出。

叶轻禾俄然按住他研墨的手。墨锭是程西新制的观心墨，遇热会泛金纹。两人的体温在砚台里融会，墨香混着陆峥袖间的药香，熏得星图都出现波纹。

厥后素笺魔主收到的密报上只要一行字：“焚天谷师徒在搞仙界真人秀”

“孽徒连符咒都敢涂鸦......”他正要施法抹除，背后俄然剑气暴起。

叶轻禾掐灭第七张传音符，赤霄剑穗上的冰晶蝶翼跟着他踱步的节拍叮咚作响。将近戌时三刻，陆峥该从凌霄峰返来了。他捻着袖中那枚被体温焐热的冰魄环，昨日替师尊疏导寒毒时悄悄藏下的，玉环内侧还刻着“峥”字的小篆。

陆峥的呼吸扫过他耳背：“副宗主这是以下犯上。”

陆峥他忽地倾身在叶轻禾耳边低语：“本座倒忘了，副宗主最善于的便是……”霜色灵力缠上赤霄剑鞘，将人压进流转的星图，“以罚谋私。”

话音未落，焚天火已顺着相触的肌肤窜入经脉。陆峥袖中药香与观心墨的气味融会，在赤莲阵图中凝成淡金色的雾。叶轻禾反手扣住他欲结印的掌心，焚天纹蔓过两人腕间。

白离的狐尾扫过程西怀中的《观心符忌讳录》，笑对劲味深长：“确切是在参悟高深妙法。”

陆峥冷静取出涂鸦冰魄符，魔修们触发的爆炸顿时化作漫天兔形烟花。素笺魔主眼线的传讯鹤被胖兔子追着啄，歪歪扭扭跌进温泉。

“白长老，郑师兄又炸了观星台......”

陆峥捻着叶轻禾散落的发丝，在青年后背刻下新的赤莲阵纹：“别让白离瞧见。”

陆峥的墨发垂落肩头，他屈指勾起剑穗流苏，丝线缠住叶轻禾的指节：“彼时是师授徒承，现在算僭越犯禁，副宗主感觉哪桩更该慌？”

程西捧着新制的观心墨路过。见寒玉洞禁制未消，少年迷惑地歪头，洞顶冰棱倒映着两道胶葛的剑气，一道霜寒彻骨，一道炽烈如焚。

“师尊看招！”叶轻禾的赤霄剑吼怒而来，却在半空拐了个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