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鬼画迷踪[第1页/共2页]

“都怪小飞。” 陆峥低笑：“平白多翻三座山。” 刀宗大弟子晕船的弊端，三宗皆知。当年他随秦空茗出海剿匪，吐得连刀都握不稳，今后见船如见仇敌。

鸡飞狗跳之时，雕花门轰然敞开，凛冽霜气裹着枇杷香漫进画肆。

程西冷静收起《九州堪舆图》，观心瞳掠过成鹿飞发白的指节：“成师兄，晕船可用清心符……”

“何止！”邻桌墨客俄然插话，“墨韵轩挂出的数幅陆仙尊真迹，已卖了好几幅，别的买家也不对劲。苏老板吓得请了羽士来看，你猜如何着？那道长看了画一眼，吓跑了！”

程西的冰符忽如蛛网覆住画轴：“不是墨……是噬魂丝！”成鹿飞旋身劈砍，苏老板惨叫：“那是金丝绣的！值三千两啊！”

陆峥捏着枇杷糖轻笑，糖衣在指尖凝成冰花：“轻禾啊，为师这‘害人’的名头，可比当年斩魔时清脆多了。” 他俄然将糖弹向虬髯大汉的斧面，冰花炸开时，斧中黑气如遇天敌般嘶吼溶解。叶轻禾剑气无声漫过酒楼，赤霄剑穗金铃骤响。群情声戛但是止。他抬眼望向二楼回廊，正瞥见一道灰影翻窗遁走。

陆峥低笑出声：“无妨，翎羽不过是皮相。那鹤眼用的是凰宵的涅盘灰，他日让他再吐点。若连瞳中灵火都熄了，这画才算真废了。”叶轻禾的赤霄剑不知何时横在他膝头，剑穗金铃里飘出安神香的味道。

成鹿飞扛着画轴，刀气如赤龙盘柱：“这破画有甚么希奇？让小爷劈开看看！”《玉镜山雪夜图》回声展开，画中陆峥看了他一眼，让成鹿飞手一抖，熔岩刀气差点燎了郑明师的爆炸头。

程西的观心瞳出现波纹，他指尖蘸茶在桌面画符，水痕竟凝成《寒江独钓图》的表面：“二师兄，还记得那卖画的灰袍人吗？我当时就感觉有点不对劲，怕是噬魂阵的媒介。”

与此同时，栖云渡大堂里，郑明师正蹲在柜台边研讨掌柜的算盘构造，忽听得邻桌商贩抬高声音道：“你们传闻了吗？东街李掌柜买了墨韵轩的画后，半夜竟在院里学狗叫！传闻是陆宗主画的。”

邻桌贩子“啪”地展开折扇，扇面竟绘着《玉镜山雪夜图》的仿品：“依鄙人看，陆仙尊百年来不问世事，怎会俄然卖画害人？定是魔修作怪！”

成鹿飞神采乌青，炎龙牙“哐”地劈断缆绳：“坐个屁的船！小爷新创了套‘劈山刀法’正想练手！”刀气轰然劈向山壁，碎石如雨砸向渡口，他偷偷往嘴里塞了颗松子糖压惊，还是出门前陆师叔塞给他的。

叶轻禾偏头避开，耳背却出现薄红：“师尊若再混闹，弟子便传讯让郑明师来陪您斗构造兽。”

“成！鹿！飞！”郑明师顶着焦糊的刘海尖叫，“你赔我新研制的防爆符！”

三人踹开画肆雕花门，正瞥见苏老板颤抖着往《百鸟朝凤图》上贴辟邪符。成鹿飞拿起炎龙牙“唰”地劈开符纸：“躲甚么？做负苦衷了？”

北冥山脚蜿蜒的镜湖水泛着幽蓝波光，陆峥拢着狐裘躺在舟头，指尖轻点水面，霜气顺着波纹结成几尾透亮的冰鱼。叶轻禾抱剑立于船尾，赤霄剑气凝成樊篱隔开细雨，却隔不开师尊懒洋洋的抱怨：“轻禾啊，这几日跟着那群皮猴东奔西跑，为师这把老骨头可要散架咯……”

“赔个屁！”成鹿飞耳背通红，刀尖挑起画中浑沌触手，“这玩意缠着师叔，你瞎了吗？快用雷符炸它！”

“师尊三日前还说‘千年大能岂会疲累’。”叶轻禾剑穗微晃，金铃缠着的安神符悄悄滑入陆峥袖中，“若真乏了，弟子可唤白离长老的云舟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