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忘言之契[第2页/共2页]

“啊！”雷鸣大吃一惊，“兄弟莫非未曾想过，三司刑牢千百，这大狱进得来，倒是出不去！”

雷鸣被投入了三司之狱，本也是毫无眉目，可惜事已至此，现在心中牵挂，唯有长空帮一事，但闻江陵此言，一时气愤难平，更觉但愿迷茫，竟是无言以对。

“雷大哥……”江陵一时竟是语涩词穷。

雷鸣此时只觉满腔怒血即要喷涌而出，“大哥在他最落魄最得志时，将他揽至长空帮，他方得纵享名誉繁华！” 也不忌疼痛，一双铁拳狠狠砸在壁上，顷刻鲜血淋漓，“花待撷，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奸佞小人！”

少年侧耳聆听，却不闻回应，终是经不住周身痛苦又起，但觉一阵晕眩，体力用尽，奋然撑起的身子寂然滑落，却仍笑了笑道：“盲眼人落魄于此，旁人多数是落井下石，身处监狱，却逢君子，乃我之幸……”

雷鸣不明以是：“那又如何？”

“雷大哥！”二人终以兄弟相称。

“咳咳……”江陵一阵轻咳，后又续道：“圣上驾崩，新皇即位，为施恩名，定然大赦天下，足不出月余。”

“哈……咳咳……”江陵兀自苦笑：“多谢大哥为我滋扰，不过是受了皮肉之苦，却令雷大哥夜不能寐……咳咳……”

“哈，哈哈！” 少年俄然用大笑突破了沉寂，三分苦涩却也萧洒！

“那你兄弟现在人可循得？”雷鸣自转话题，皆为按捺内心的焦郁。

现现在，雷鸣所处之三司监狱，便是当年锦衣卫罗欲加上罪，诛大功良臣之所，数十年间，忠贤亡故又积皑皑白骨，葬身于此何止英魂万千。这一年，已是洪武三十一年。

“长空帮？！”雷鸣双目赤红，几近歇斯底里，“他底子不配为人！”

雷鸣见此，不由劈面前的盲眼少年多了三分敬意，伤重至此且目不能视，仍能谈笑自如，本身实在是望尘莫及。

“寻人？”雷鸣不明以是。

江陵垂目：“雷大哥此言有理。却不知，当今圣上，已在垂死之际。”

江陵眉头微凛，倒是无措，苦笑一声：“关山难越，谁悲迷途之人。雷大哥与我萍水相逢，却坦诚相待，大哥为人，我非常敬佩，理应无所坦白……我实为寻人而来。”

江陵听闻雷鸣与官军相遇时仿佛略为讶异，随即自嘲笑道，“想来也罢，吾皇建国，虽谓乱世，可冤假错案，莫非还少……雷大哥怕是被误以为了那与官军相斗的敌对权势，才会被擒至此处。”

少年挣扎着起家，耳侧略有颤抖，微张的双目却无聚焦，双手有力地摸索，终究倚墙而坐，但这简朴的行动对他来讲倒是万分艰巨。“哈……”少年竟然笑了，笑得无法也笑得痛苦，“咳咳……”终究，笑声变成了咳嗽，皆因他伤得太重。

又过半日，似是天气已暮，狱卒送来饭食，雷鸣见这个与本身磨难与共的少年实在伤得颇重，底子有力起家，便将手中碗筷递起码年面前。

“愁杀看花人……”江陵扬首。花待撷以折扇为刃，使得入迷入化，愁杀看花人，恰是他的成名绝技。“……雷大哥所指是江北长空帮的花待撷？”

是夜，江陵又是一阵狂咳不止，雷鸣几日来心下慌乱，又岂敢深眠，自是醒转：“江兄弟，你还好么！”语罢便一步上前检察江陵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