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夜半疗伤[第2页/共6页]

季燕然强行握过他的手腕，脉象混乱无序，时而狠恶到要跳出统统心头精血，时而又微小不成见。

冰雪鲜红。

柳纤纤一头雾水，一向盯着他走远，方才搓了搓胳膊道：“我如何感觉身上一股子寒气，毛骨悚然的。”

季燕然又教她，不如你快些出来，再快些出来，我们才好早点溜。传闻这杀手凶得很，杀人不眨眼。

“是是，多谢女人。”比起金满林来，金焕对她的耐烦较着要多上很多，见那绯红裙摆上一片辣油，还体贴问了两句。

季燕然道：“喂！”

云倚风笑：“好，那我今晚就随王爷去白梅阁暗探，看看那祁冉究竟有何古怪。”

“腿？”柳纤纤蹲下，右手一寸寸捏过骨节，触到一处时，小厮叫得更加惨痛，哆颤抖嗦瘫软在地。柳纤纤却松了口气，昂首对他道：“骨头没伤，就是脱臼了，无妨事。”

两人一起回到后厨，云倚风正坐在凳子上吃着梅花糕：“咦，你们这么快就返来了。”

“不然呢？”季燕然把手中茶壶放在桌上，“先过来喝点热水吧，我这就去厨房取早餐，你折腾了一夜，很多吃一些才有力量。”

“没事，归去再同你说。”季燕然拎起食盒，“现在先去送饭。”

季燕然赶快将他扶起来：“没摔伤吧？”

在阴沉沉的寒雾下，夜幕老是来临得分外猝不及防。仿佛只是一阵暴风过境，就卷走了统统暗澹的云与天光，来自深渊的怪物伸开血盆大口，将整座赏雪阁悉数吞入腹中，日头化作看不见的星斗粉末，落入指间一吹就散，只剩下伸手不见五指的漫冗长夜，雪啸时心惊、沉寂时悚然。

墨蓝色的天幕，往那双尽力瞪圆的眼睛里，投下最后一寸暗沉色彩。

“我们也走吧。”季燕然对云倚风道，“归去烤火。”

而床边站着的人，也跟着一起“呵呵”笑了起来。

“不谨慎打翻了两个食盒。”季燕然问，“另有多余的早餐吗？”

祁家小厮从速道：“葫芦我已经收好了，这就去取。”他走得生硬，却又不敢呼痛，强忍着跑进跑出，将东西双手奉上。

季燕然内心点头，伸手握住他的脚踝，刚想将裤腿撸上去一些，小厮俄然就打了个激灵，尖叫道：“别！”

“云门主！”柳纤纤排闼而入，“不得了，又出事了……咦，如何会是你？”

“吓我一跳。”金焕松了口气，又笑道，“今后若玉婶忙不过来，我们本身去取便是，如何美意义费事季兄。”

窗外风声渐弱，雪也小了很多。

……

袅袅炊烟中，东方完整露了白。

季燕然：“……”

“这和你有甚么干系！”柳纤纤焦急，又推不开他，最后实在没法，只好小声辩白，“我不是想混闹，我……我就是惊骇，总感觉明天哪儿都奇奇特怪的，不敢一小我待着。”

季燕然问：“来之前，玉婶没教你？”

萧王殿下只好亲身登门去请。此时外头雪正大，连风里都带着冰渣，吹在身上滋味的确不好受。若实在贪觉犯懒不想夜探，那也不是不能筹议，但起码得提早说一声，大师要睡一起睡，别让我一小我干巴巴――

“我不去飘飘阁！”小厮本来正疼得胡漫骂人，听到要换处所，俄然就又不活力了，只道，“就在这里接吧，我家公子起床就得吃药，我要归去熬着，不能担搁。”

冰冷的，带着森然的指甲，严丝合缝卡上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