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漫漫长夜[第3页/共5页]

他又攥住云倚风的衣摆，“刺啦”一声，力道竟将布料生生扯裂。

季燕然叫住他：“你要去那边？”

是谁……

身材微微闲逛，穴道没能解，倒是将床头那半截残烛撞得落入被中。

“别……别杀我，别杀我。”

暮成雪且战且退，对方较着占有上风，更遑论另有个在旁观战的云倚风，恋战只会亏损，因而他虚晃一招，飞身向外掠去，本已看好线路，可双脚才刚一踩上屋檐，一柄飞剑就从身后吼怒而至，自右肩贯穿左胸。

云倚风欲言又止，半晌后持续问：“你还想说甚么？”

像一根细线勒住了心脏。

热流冲刷过双眼，天下俄然就变成了红色。

那是疯疯颠癫的金焕。

云倚风还想说甚么，话到嘴边想起近况，又感觉并偶然义，最后只剩一声悠长感喟：“也罢。”

他声音很轻，比起疑问，更像是在调度现在这难言的奥妙局势。

“复苏了就好。”云倚风往他身后放了个软垫，刚筹算斟词酌句，持续问问方才究竟有没有看清凶手，金焕却再度惶恐失措起来，毫无征象地劈开嗓子惊骇喊出声，也不顾身上有伤，挪着就要往窗外翻，若非云倚风眼疾手快拉得及时，几乎让他掉进了外头的雪坑里。

云倚风一愣：“那里找到的？”

季燕然问：“证据呢？”

季燕然也未辩白，只将手中的茶汤递到金焕嘴边。对方却不承情，一把打翻杯子，又嘿嘿傻笑着跑了出去。

在赏雪阁并无任何外人入侵的前提下，这句“没有”明显薄弱到没有任何支撑力, 反而显得欲盖弥彰。季燕然眼底暗沉, 不动声色地将右手握上剑柄, 暮成雪随以后退两步，剑拔弩张间, 只要云倚风在一旁劝道：“事情目前还不好说, 借使是那岳之华正躲在暗处, 等着黄雀在后, 而我们却在此自相残杀, 岂不亏损。”

云倚风嗤笑：“若说思疑，我也能思疑王爷，如何就只能你一人去搜索了？”

那飞镖虽残破不全，却也能看出一瓣冰晶印记，是暮成雪的独门暗器。

他并未体贴其他来宾的下落，也未开口扣问为何飘飘阁成为了焦炭，只恭恭敬敬施礼：“拜见王爷。”

他撑着走到窗边，将那厚重的帘子翻开，北风立即就“呼呼”灌了出去。

近百招后，季燕然看准一个空档，身若猎鹞爬升。

扒拉半天以后，一坨厚重圆木总算被丢在地上，金焕双眼镇静，嘿嘿笑着又去抱另一块更大的，只是双手刚一发力，还没来得及直起腰，脑髓便传来一股剧痛。

这赏雪阁里，到底还藏有多少凶手？

干硬的，狰狞的，头发脱落大半，身上的血痂也已变成乌黑，看起来已经死了有一段日子。

他有一刹时的茫然，没想明白究竟产生了甚么。怔怔好久以后，才颤巍巍抬起胳膊，不成置信地摸了一把额头。

“外头天寒地冻，门主还是乖乖呆在暖阁中吧。”季燕然一掌将他推坐在床边，“傍晚时分，我自会返来喂饭。”

……

他紧追几步，重重一把推开厚门。

……

“倘若真是岳之华，那他的工夫可不低。”

季燕然合剑回鞘：“是他先动的手。”

如此一熬就是一整夜，直到东方暴露鱼肚明白，身上方才余毒退尽，人也迫不及待地昏睡畴昔。

云倚风眉峰微蹙，在风雪中站了好久，才单独回到前厅。

“这……”岳名威堕入踌躇，他此行的任务只是带季燕然分开，抵触是断不能起的，长久思虑后，他招手叫过侍从，在他耳边低语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