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多事之秋[第1页/共3页]
“依我看,他们定是想来,不过我感觉,他们能不能杀到中原,却又不是他们本身能摆布的。”杨章言道。
客舍一楼大堂中,零零散散坐有两三桌门客,店家正号召着上菜。此时从门外出去一名身形肥胖的男人。这男人走路有些跛,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年纪,倒是破衣褴褛:袖管已是撕分红布条状,膝盖之下则无布遮挡,衣服尽是污渍,早已看不出本来的色彩。这类季候,也不知他是如何御寒。
“兄台,本日予食之恩,来日定当回报。”男人抱拳拘礼。
“周兄弟,我已去官,就不要叫我大人了。你火线返来,打过羌兵。你与我说一说,那西羌为何老是战乱?”杨章问道。
“兄台,我们活下来的兄弟皆是伤残,千辛万苦返来向朝廷禀报战情。不谈请赏,却也想起码能获得些许表慰,谁想那大将军梁冀反而嘲笑我们是败军之士,有损士气,不但无功,反而有过。因而他大笔一挥,我们这些兄弟便被肃除军籍、永不任命,现在倒是落得报国无门的境遇。”周烈言道把柄,仰脖便饮下一杯烈酒。
“本来是杨大人,失礼了。这梁冀实在可爱,似杨大人这般有才德之人,竟也发挥不了抱负,看来羌人指日便能杀至中原要地。”周烈忿忿道。
“兄弟,你这正理从何得来?咱大汉皇朝为贤人教养、礼节之邦,岂能与那未野蛮过的胡蛮一起糊口?大汉帝王命途盘曲,朔果寻源,不过两个启事”杨章接道。
“周兄弟,你是疆场豪杰,朝廷理应夸奖,却又为何落得这般地步?”门客问道。
“兄台,你熟谙我家将军?”男人也惊道。
“哼哼!”两声蔑笑传来。杨章、周烈寻声看去,邻桌一名二十来岁的小伙正嘲笑着。杨章定睛观瞧:这位年青公子剑眉厉竖,目有寒光,鼻梁高挺,肤色乌黑,身形精干。身后又侧立两人,仆人装束。
“乞食的,从速走吧。”店家忙过来轰人。恰是:一朝豪杰落寞,半碗面食难讨。
“莫非兄台也受过梁党祸害?还未就教兄台高姓大名?”周烈问道。
“两位兄台,你们道大汉的内忧内乱皆是奸佞所为,依我看,骂错了。”公子回道。
“祸首祸首非是旁人,恰是我们大汉的天子!”公子饮了一杯酒道。
“武帝为开疆拓土,北击匈奴,西逐诸羌,将羌人赶出故乡;宣帝时,朝廷对西羌各部落采纳军事打击和政治崩溃相连络的战略,又使羌人表里蒙受严峻打击;到了章帝期间,朝廷再不竭劫夺西羌耕地和牧场,将羌民赶入瘠薄苦寒的地盘。羌民苦不堪受,遂起反击;安帝当政时,朝廷又强征羌人出征西域,羌人不堪其苦,复兴乱事;顺帝为人道格软弱,导致寺人、外戚相互勾搭,弄权跋扈,政治败北,官僚贪污残暴,羌人忍无可忍,复兴争端。这几百年的家仇族恨倒是天子本身结的梁子,与那几个奸人贼子倒是干系不大。”公子不紧不慢,边饮边道。
“似你这等爱国将士上不了疆场,当是我大汉百姓之悲了。但是让你报国无门的却恰好是我们的大汉朝廷。以是我说,西羌能不能杀来,不是取决于他们,恰好是取决于我们的朝廷。“杨章敬酒道。
“想是这位兄弟另有高见?可否一说?”杨章再问。
东汉建和元年十月尾,秋冬寒暄,气候凉冷。黄河之水浩浩大荡、东流入海,日日夜夜于雒阳城北几十千米外的白鹤镇奔腾而过。玄月京师雒阳地动涉及,白鹤镇上也偶有几处破壁残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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