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第2页/共11页]

“我们来得晚了……”方兰生缓缓阖上男人残留着惊骇之情的双眼。

修仙之路犹有两次天劫未渡，未臻美满。犹记得天墉城上一代妙法长老曾替他卜算第二次天劫为何，最后只批了一个“煞”字。观本日之事，恐怕妙法长老一语成谶。

几近就要成了。

百里屠苏顿时惊醒，仓猝退了一步，扭过甚不看女孩，脸上已是一片羞赧之色，“鄙人冒昧！偶然到此，并非故意窥看！”

女孩轻吸一口气：“真的定住了！那店里的人没骗我呢，可惜只买了一个，就这么华侈掉了……”

山风微凉，欧阳少恭的外袍随风鼓起，看上去竟是如此疏离。

百里屠苏一脚踏在身侧的妖匪腰际，飞身躲太长桌。人还未落地，妖寨主已冲到了面前，青铜色的蒲掌直击面门，似一把便能捏碎人的头骨。

“哈哈，饶是已入仙道的紫胤真人，也有一念未防啊……”

“少侠但是孤身前来救人？这盗窟人兽俱已妖化，丧失人道。少侠不吝以身涉险，如此高义令人敬佩。”少恭敬道。

百里屠苏自初见玉横碎片吸纳灵魂的气象，就一向如有所感，他向欧阳少恭比划了一个形状，问道：“欧阳先生，敢问玉横在碎裂之前，是否如此这般一个内凹的玉器？”

“受苏家所托，救你们出去。”

这天下比内里的夜更加乌黑幽深，时而有幻彩的光从四周掠过，却并不让人感觉美，只感觉妖异莫名，像是诱人的毒菇、幻彩的迷蝶。

寂桐有些孔殷地说：“我只担忧……”

百里屠苏阖上眼，只听得水花撩人，紧接着是细碎的脚步声，那女孩明显已经走到了身边。

阴云堆积，却不是将雨之象，而是冲天的妖邪之气。

“哈哈哈，兄弟们纵情喝，明日跟着我下山再掳一批来！”他身后，横着一柄两指厚的斩马刀，刀身饮多了人血，金属内都流露着猩朱色彩。

阿翔早就飞远了，不知又去捕玩甚么猎物。前面约莫有座瀑布，能闻声奔腾直下拍击在水面收回的隆隆声。直到离得充足近了，才气辩白出水流声中夹着悠远宁谧的歌声，像是林间精灵的吟唱，引着他靠近。

紫胤真人身法灵动飘忽，左腾右挪，可那几道光带便如有生命普通如影随形，难以摆脱。

那尸身的指端微微颤抖起来，本来已冰冷僵死的男人，竟然睫毛翕动，缓缓展开了双眼……

“少恭你倒好胆色，看这帮妖怪炼药的速率，没准甚么时候就轮到我俩了。”墨客点头感喟，“要不是通灵佛珠被他们夺去了，我早就给他们都雅！”

可即便是浮光片羽的影象，也比一无所得好很多。下山这段日子以来，他所追随的事情都毫无停顿，这一次，总算有了线索。

“想甚么？”墨客一愣。

小屋中，立着一名身形颀长的男人，面若冠玉，看年纪不过三十许，却有一瀑银发长及腰间。

他腰间古剑似已按捺不住要出鞘嘶鸣。

青玉坛善于丹药炼制之术，两百七十年前，一度金丹极盛。

一只白羽黑纹的大鸟见百里屠苏出来，欣喜地飞扑到他肩头，看身量约莫是海东青，却出奇肥硕，不似平常隼类。

“那些妖怪曾迫我们服下‘软筋散’，若行出百步开外，便会四肢绵软，倒地不起，没法逃脱。鄙人自幼习医，随身带有丹药可解，却被山贼搜走，不知少侠可否先将鄙人的承担取回？我们持续在此候着，牢门也不必毁去，以免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