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安陆闲居[第4页/共15页]

“歌……声……是谁……”

虽说是活了下来，可我脑中的影象丢失了大半，统统的过往——包含那一场变故，只剩下支离破裂的画面，就连杀死母亲的那些人的面庞，都恍惚不清……我的身材仿佛也出了甚么不对，总像是处于烈焰当中，灼灼不断，痛磨难当。

雷严一掌拍在丹室的木案之上，案子回声而碎：“冥顽不灵！”

说罢这一句，襄铃眨了眨眼睛，长长卷翘的睫毛高低忽闪，仿佛有些水色感染上来，那神采看起来当真低沉极了。

襄铃在窗外的大树下抱膝坐着，望着那奇特的亮光，暗夜当中松了心防，一双尖尖的狐耳已悄悄现出头顶。她眨了眨眼，天生明丽可儿的眸子，却笼着一层摆脱不去的黯然。

“我、我……我不过看他被狼妖打得不幸，才随便做做，没特别花心机！”方兰生在那边支吾了半晌，总算说出辩白之词，“那甚么……子曰‘苟志于仁矣，无恶也’，我这叫气度宽广，不计算他之前那些罪过！”

所谓百里屠苏身上煞气之说，方兰生确切还未曾见过。现在他这一问，房中却一时静了下来，亲历了百里屠苏昏倒医治过程的风晴雪、红玉二人自是深思，被那煞气几近吓坏了的襄铃更是双肩微微一缩，抬眼看着百里屠苏，不敢出言。而百里屠苏，此时更是沉寂，他寂然地沉思着甚么，端然坐着，很久很久未曾开言。

又是一阵子沉默，只闻襄铃嚼着肉包子。方兰生心下一阵打鼓，不由几次揣摩起方才本身的话语来，想想是否有那里冒昧说错。正严峻间，却闻声小女人那幽幽的声音，“我……感觉本身……太差劲了。”

女人吃完了一全部肉包，仿佛更有了些力量，咬了咬嘴唇，还是摇了一下头：“但是我……我是在惊骇啊。连靠近他、在身边陪着他都不敢，偶然候一想起屠苏哥哥在铁柱观里的阿谁模样……都会怕得颤栗。我、我如何会怕他呢，他是屠苏哥哥，最好、最短长、最庇护我的屠苏哥哥啊！我真的好没用……不，不但是没用，我……我感觉我吵嘴。”

“咦？苏苏，你刚才……是不是笑了一下？”她盯着百里屠苏的脸，惊奇地问道。

“是苏苏？”呈现在戏台附近的风晴雪略略地惊奇，转而却换上一张笑容，向着百里屠苏走了过来，“你也来看戏吗？”她浅笑道，“不晓得好欠都雅，我还没看过呢。”

“妖气似已融入经络。”红玉言道，眉梢不由一丝悲戚，“公子凭一己意念禁止于它，不吝一身伤痛，实在令人佩服。但那邪物也确切短长，只恐今后公子身上之不明煞气，更会为它所激引，将来的日子，苦痛尚多。”

“谁？”小女孩有些迷惑。

特别是提及衡山，他忍不住就担忧起来，又急又恼地言道：“唉！桐姨她……她又为甚么会帮着那些人呢？必然是那里搞错了……那甚么浑蛋雷严如勇敢害少恭，本少爷必然不饶他！”

“你甚么意义？”方兰生愣住脚步，呆问。

男孩一时有些沉默，摇了摇手，只劝道：“好啦，总之今后再和你出去玩儿！”

“收走！我不必这东西！”

寂静当中，耳边传来悠远宁谧的歌声，像是林间精灵的吟唱，像是清风骚水和顺拂过，像是坠入无间天国的途中，半空中伸出一只乌黑的手，将人悄悄地托起。

百里屠苏望着那微泛热气的清粥，冷静点了点头。

“好话不说两遍。”百里屠苏俄然撂下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