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拉走后怎样[第1页/共4页]

③人形日语，即人形的玩具。

我明天要讲的是“娜拉走后如何？”

②伊孛生通译易卜生。参看本卷第60页注(35)。

对于如许的大众没有法，只好使他们无戏可看倒是疗救，正无需乎震骇一时的捐躯，不如深沉的韧性的战役。

但是，万不成做将来的梦。阿尔志跋绥夫⑤曾经借了他所做的小说，诘责过胡想将来的黄金天下的抱负家，因为要造那天下，先唤起很多人们来刻苦。他说，“你们将黄金天下预定给他们的子孙了，但是有甚么给他们本身呢？”有是有的，就是将来的但愿。但代价也太大了，为了这但愿，要令人练敏了感受来更深切地感到本身的苦痛，叫起灵魂来目睹他本身的腐臭的尸骨。唯有说诳和做梦，这些时候便见得巨大。以是我想，借使寻不前程，我们所要的就是梦；但不要将来的梦，只要目前的梦。

娜拉走后如何？――别人但是也颁发过定见的。一个英国人曾作一篇戏剧，说一个新式的女子走削发庭，再也没有路走，终究出错，进了倡寮了。另有一其中国人，――我称他甚么呢？上海的文学家罢，――说他所见的《娜拉》是和现译本分歧，娜拉终究返来了。如许的本子可惜没有第二人瞥见，除非是伊孛生本身寄给他的。但处置理上推想起来，娜拉或者也实在只要两条路：不是出错，就是返来。因为如果是一匹小鸟，则笼子里当然不自在，而一出笼门，内里便又有鹰，有猫，以及别的甚么东西之类；假如已经关得麻痹了翅子，忘怀了翱翔，也固然是无路能够走。另有一条，就是饿死了，但饿死已经分开了糊口，更无所谓题目，以是也不是甚么路。

人生最苦痛的是梦醒了无路能够走。做梦的人是幸运的；倘没有看出可走的路，最要紧的是不要去惊醒他。你看，唐朝的墨客李贺④，不是困顿了一世的么？而他临死的时候，却对他的母亲说，“阿妈，上帝形成了白玉楼，叫我做文章完工去了。”这难道明显是一个诳，一个梦？但是一个小的和一个老的，一个死的和一个活的，死的欢畅地死去，活的放心肠活着。说诳和做梦，在这些时候便见得巨大。以是我想，借使寻不前程，我们所要的倒是梦。

梦是好的；不然，钱是要紧的。

④李贺（790―816）字长吉，昌谷（今河南宜阳）人，唐朝墨客。平生官职寒微，郁郁不得志。著有《李长吉歌诗》四卷。关于他“玉楼赴召”的故事，唐朝墨客李商隐《李贺小传》说：“长吉将死时，忽昼见一绯衣人，驾赤虬，持一版，书若泰初篆或轰隆石文者，云：‘当召长吉。’长吉了不能读，[焱欠]下榻叩首言：‘阿弥女老且病，贺不肯去。’绯衣人笑曰：‘帝成白玉楼，立召君为记，天上差乐不苦也。’长吉独泣，边人尽见之。少之，长吉断气。”

所觉得娜拉计，钱，――高雅的说罢，就是经济，是最要紧的了。自在固不是钱所能买到的，但能够为钱而卖掉。人类有一个大缺点，就是常常要饥饿。为挽救这缺点起见，为筹办不做傀儡起见，在目下的社会里，经济权就见得最要紧了。第一，在家应抢先获得男女均匀的分派；第二，在社会应当获得男女相称的权势。可惜我不晓得这权益如何获得，单晓得仍然要战役；或者或许比要求参政权更要用狠恶的战役。

如果经济轨制竟鼎新了，那上文当然美满是废话。

⑦Note－book英语：条记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