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风04[第1页/共4页]

周蔚年纪小，手脚却利落，一盏茶的工夫，便领着个神采颓唐的青年人出去，恰是余鸣的小厮，戚浔问他：“当日你们入驿内以后，你们老爷可出过驿站？”

王肃应是，戚浔心中对傅玦亦思疑更甚，就在这时，一个驿差从外快步而来。

戚浔又问小厮，“你家老爷可与你说过此处观音庙如何灵验？”

杨斐道：“我与祈大人有过数面之缘，其别人并不熟悉，与余大人数年前在都城见过一次，以后便未曾见过。”

他又道：“莫不如查查驿内本地杂役和驿差？要么查是否有严州人，或许与余大人有过仇怨，要么便是今岁冬寒，四周皆遭了雪灾，有人记恨为官的了，宋少卿在都城不晓得，处所上有些刁民，若当年年景不好，便会归咎我们这等做父母官的，一时生了杀心，也不敷为奇。”

她又问：“隔壁是何地？”

戚浔笑意缓缓淡下去，轻呼出一口气，又去看那药渣。

戚浔有些心惊，这时刘义山从远处跑来，喘着气道：“大人，有两处水井冻住了，眼下只要一口井可用，下官正命人从锅炉房打水来，幸而此处连着的院子未几。大人，外头太冷了，救火交给我们，您先带着他们去歇着？”

“三处，正门，以及东西角门，东角门出去便是饮马池方向，西角门出去则是今后山去的，平常正门有人保卫，两个角门则是夜间上门闩，白日不管。”

寒意砭骨，宋怀瑾内心窝着火，看刘义山的眼神也不善，“歇着？歇着好让凶手偶然候躲藏起来？真是好大的胆量，先害余鸣，现在见大理寺查案，便对我们也起了歹心，谁也不必歇着了，本官要搜索全部芙蓉驿！”

刘义山闻言忙对宋怀瑾道：“少卿大人，那日余大人出事，我们亦派人往檀州城报过信，兹事体大，下官不得不谨慎些。”

放火？她还未明白，周蔚提着一桶水走到她跟前，“有人要烧死我们！”

张迅又道：“只要往都城方向去的山上才有——”

林巍道：“自是未曾的，不过俄然着了火，我们主子推测少卿大人会来搜索，是以早便候着了，少卿大人请——”

戚浔点点头，至配房内验尸。

“有的，都有文书记录。”

戚浔平静自如，对着林巍暴露个明快安然的笑，灯火煌煌，将她眸子照的又灵又亮，林巍本是感觉她行迹诡异，欲斥几句，现在却发作不出，一咬牙冷着脸走了。

她问张迅，“驿内有几处门？可有保卫？”

宋怀瑾没好气道：“彻夜你们可曾出门？”

在一堆泥块之间，戚浔发明了一截寸长绿植，她细心辨认了半晌，“张大哥，敢问驿内那边种有黑松？”

走到半路，却见一个年过五旬的老伯挑着两个竹筐从花墙以后一闪而过，戚浔不由谛视，一旁张迅解释道：“那是章老伯，卖力清理肮脏秽物，每天早上从驿站东角门出去，清理完了带出去，夜香也是他卖力倒。”

她又问：“你家老爷酒量如何？”

宋怀瑾细心一想，“火势起来的时候，我们醒的很快，还能闻到桐油味，可我们追出来，那人却已跑的无影无踪，此人要么技艺健旺，要么，便有极近之地可埋没。”

祈然欣然应允，吴涵和刘榭略一踌躇自也留下。

着火之地在驿站西北方向，戚浔刚跑到跟前，便见宋怀瑾披个大氅，发髻狼藉的站在最核心，他脸颊上沾了一争光灰，看着有些狼狈。

既搜索无果，宋怀瑾也未几留，告别后又往火场去，刘义山惶恐的道：“驿内桐油只要库房内有，除此以外，便是各处所用灯盏，房内虽有地龙，却毫不会引发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