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盟(十)[第2页/共3页]
杜书彦换了便服,慢悠悠的漫步到大相国寺,和尚们已用过了早餐,正在经堂前三三两两的论经释义,萧远换了一件天青的布袍,蹲在藏经阁的石兽前,逗弄着一只打盹的花猫。
他倒是端庄有公事上京,若那日没坏了他的事……不幸武定军还眼巴巴的盼着呢。杜书彦不由替武定批示使孙觅感到一阵痛心,从积年考成来看,孙觅是个慎重谨慎的将官,赶上萧远这类胆小妄为的部属,还不晓得两人相互有多头疼呢。
“莫非我已经成了事情狂了?”莫名烦躁的在花厅里转了几圈,杜书彦无聊的拉住云墨问道。
杜书彦怔了怔,他天然明白萧远的意义,阿谁勾引意味实足的笑,想要带他去的处所,是魔道。
一时无事,杜书彦却感觉心头空落落的,像是少了点甚么。
“南江侯府昨夜进了贼人,刚好侯爷刚得了告急军报赶往枢府,你说巧不巧。”
“高德兴也来了?”
在佛陀俯瞰众生的寂静宝像之下,他的笑容阴冷砭骨,好像修罗。
一身便服的翰林待诏李朔捻着笔,对着架上一盆西湖柳月,细细在画上又添了两笔,昂首应道:“托王爷的福,我等才气有幸得观绝色。”
“你立即带人赶去他府上,云墨,告诉那小我也畴昔。”
“谢尚书大人,”萧远恭恭敬敬的撩袍拜了,告别而去。
“那父亲所说旧事是?”
“公子可要请张太医来看看?”
杜书彦脚上不觉加快了两步,赶至门前鞠道:“孩儿来请父亲大人用膳。”
“前日着人带了封信,说是节后要来都城。”
杜书彦一觉睡到天明,窗外的雨已经停了,睁目睹云墨笑嘻嘻的捧了洗漱器具来,道:“公子好睡,错过了昨夜的热烈。”
“子宽倒是很有见地。乐鹤,一会儿把这盆西湖柳月送到李大人府上。”
杜书彦点点头,冷静看着满桌檀卷,有资格插手这类告急集会的官员名字一个一个从层叠的宣纸中蹦出来,在清冷的氛围中来回交叉的摆列着,相互拉扯。
“但是走了水?”
“绿玉牡丹精美高雅,而这西湖柳月饱满摇摆如皓月临水,花冠偏垂似葵花朝阳,自有贵气又不失风骚,与众菊分歧。”
萧远笑着翻身站了起来,背对着杜书彦挥了挥手,懒洋洋的消逝在日光班驳的树影中,诵经声远远的传来,听不逼真。
“我虽不晓得冯大人是用了甚么说辞把卷宗送给侯爷查阅,但是跟这些卷宗扯得上干系的人里,唯独南江侯是当今的直系,跟各方权势都没有干系。侯爷殿前司出身,府里又周到,东西放在他那儿最安然。”
律王摆摆手:“这都是太后老贤人的洪福。”他背动手,看了一会儿画,“子宽的工笔情致过人,可贵。不过世人皆以绿玉为贵,你为何独喜这西湖柳月?”
律王顺手掩了碧纱窗道:“这午后风大,也懒怠得出去走动,子宽陪本王手谈一局如何?”
律王站在水榭中,远了望着鱼池对岸三三两两赏花吟诗的人群。他着一身黛蓝色锦缎常服,腰系牙白丝绦,垂着同色绣碧叶桂子香囊和一对白玉扇形坠,虽已近知天命之年,但保养得极好,乍一看倒像是个素净温润的盛年墨客。
萧远忙起家道:“不敢,早闻杜翰林的大名。末将莽撞,竟叨扰到此时,还望尚书大人和翰林包涵。”
杜书彦扶着老尚书,笑道:“父亲年纪大了,这些事件让上面人措置也罢,又不是甚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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