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盟(八)[第2页/共3页]
高德兴忽想起那日李副将是提过这么在梅园之事,三全观后是他每进京必去的风月场合,便不起疑,只是想不起这等美人是哪次风骚欢愉时见过,急得百爪挠心,干笑道:“怎会怎会,只是我常放边疆之地,不敢盼望美人惦记。”
杜书彦也不知高德兴如何把这酒喝了,想来是猥亵非常,过了一阵,只听萧远假装体贴的说:“那些流言到底是如何回事?闹的我心烦。”
杜书彦把玩着酒杯,望着左边楼台的雅间半掩着的雕花窗,过了一会儿,有人探身接过檐上飞天捧上的托盘,竟是那日在梅园冒充高德兴的副将。
“是。”
“ 高帅真是无处不在啊。”
杜书彦点头道:“那人是极安妥的,就是贵点。”
第二杯酒已经奉上来,是洛阳庄的黄桂稠酒,萧远嫌其厚腻,尝了一口就放下了,如有所思的望着窗外,不知是看景,还是看人。过了半晌,忽起家道:“方才瞥见一旧友亦在楼中,杜兄可放燕然半刻前去拜见?”
杜书彦指了指檀木盘中的花笺:“待几种酒都尝过,各高朋会写下最爱好的酒名,投在台上,待潘老板唱出得票最高的两种好酒。”
萧远听他说话,才收回凝睇着窗外的眼神,接过酒饮了。
高德兴见他又嗔又傲,一张俊脸把房中那两个伶人比得不堪入目,顿时心尖儿乱颤,只差没有滚到萧远靴下,连连赔笑道:“那里的话,怎敢,怎敢,本帅自罚三杯还不成吗?李一,还不从速倒酒来!”
萧远咂舌道:“这一夜可得费多少财帛。”
以是潘石亿一边满脸堆笑的和客人酬酢着,一边不断用眼角打量着街角不远处的青年。他一身华贵的嵌银丝天青羽纹长袍,外罩银灰薄丝氅,勒着一条石青色绣海东青捕天鹅纹样的腰带,左手挽起的窄袖下暴露一截划痕班驳的旧牛皮护腕,长发一丝稳定的绾在亮银蛇纹冠里,斜斜簪一枝桂稍,长身玉立,姿容俊朗,引得过往马车里的女眷们都忍不住挑帘偷瞧。但是,他却挤在一群马夫中,挽着袖子悠然得意的刷着马,而那匹比四周牲口都高出大半个头的骏马,正神情倨傲的享用着他的鬃刷。
酒已开完,檐上的杂耍艺人都已经收了彩绸下到院内,大师都等着潘老板唱名。杜书彦扒着屋檐往下一探,萧远兀自笑着,高德兴腆着脸又靠近了些,抚摩着银丝缀花的袖子,吹嘘道:“那些甚么叛将,甚么密探,本帅都不放在眼里。你看那坛子珠花,但是内侍监特地送来给本帅本日取乐的,美人就不要担忧了,今后安放心心的跟着本帅,还怕没出头的日子。”
杜书彦看到萧远这身打扮的时候,心中方叹人间竟得如此风骚,嘴里却讽刺道:“可惜了这身衣服。”
萧远低眉一笑,岔开话题道:“既是斗酒会,如何个斗法?”
“哦?不知是何旧友?可否引见一番?”
杜书彦扬手道:“放心,酒给你留着。”
“公子既知这萧远是操纵公子身份进潘家楼,为何还如此待他?”
出了雅间,萧远站在门外,看云墨恭敬的掩上门,面上仿佛透暴露一丝歉意,随即回身而去。
杜书彦刚正色道:“也难怪有人要将许泽的身份混合。烧毁枢府库的文书太冒险,但既然皇上都晓得了,难说这会不会有个临时代班的府兵烤个馒头趁便烧点檀卷啥的。”
杜书彦将酒樽递给萧远,品着醇香的好酒,赞到:“潘家楼公然构思精美,难怪王家堂这几年落了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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