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七、二十八章[第2页/共4页]

在场诸人不由屏息，在这孔殷难耐的等候中，少女们一振袖，花苞在这一刹时霍然绽放——

吉甫燕喜，既多受祉。来归自镐，我行永久。饮御诸友，炰鳖脍鲤。侯谁在矣？张仲孝友。

祁见钰对付地给几分面子，“可入耳。”

戎车既安，如轾如轩。四牡既佶，既佶且闲。薄伐犭严狁，至于大原。文武吉甫，万邦为宪。

大殿的坐位安排是文武官员分为两排,隔着中间的宽广走道,相对而坐。

如何能健忘他？那人非论在何时，即便于窘境当中，仍然华彩照人。

这掷地有声的话刚一落，突厥王子忍不住乌青了脸，他呼吸短促，赤着眼搜肠刮肚地寻觅辩驳之词，情急之下，倒是如何也想不出来。

万翼此时倒是施施然站起来了，只见他漫不经心肠朝突厥王子行了个礼，以着自上对下地宽大道，“也罢，虽王子失礼在先，但我泱泱大周乃礼节之邦，王子既是敬慕，万翼也只好勉为其难，略略发挥了。”

他先面向祁见铖，诚心肠大声请罪，而后再转向突厥王子，不答反问道，“突厥欲亡乎？”

“敬——”

……这便是，所谓的现世报？万翼扯了扯嘴角，倒是笑不出来。

万翼脸上终究浮出喜色，他蓦地将酒杯重重扣在桌上，肃容道，“王子喝多了。”

但因为歌者便是站在右边，舞动间成心偶然的面朝济王，是以在世人眼中，济王殿下无疑是终究开了窍，被那歌姬迷得目不转睛。

因而突厥来使，这一年更是几次收支皇宫，凡是有国宴就不会忘了捎带上他们。

六月出兵告急，兵车已经备齐。马匹强健威武，大家穿起军衣。玁狁来势凶悍，我方边疆垂危。周王命我出征，保卫国度莫辞。

万翼朗声道，“六月栖栖，戎车既饬。四牡骙骙，载是常服……王于出征，以匡王国。”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实在……”花苞一点点颤抖着，暴露一双若点漆普通的猫儿眼。

顷刻如裂帛当空，声遏行云！

这把琴的仆人是……

在一片鸦雀无声中，万翼缓缓接口，“突厥是在向我大周挑衅吗？”

成治八年，因为长于撰写焚化祭天的“青词”，尽力支撑大礼议，万翼深受睿帝宠幸，进四品少詹太常。

至此，便是万翼少年期间最后一次当众献艺，多少年后，已成一段掩蔽风霜的昔日传奇。

祁见钰蓦地抛掉酒杯，右手抚向佩剑——

“好！”

万翼只做未觉，他懒懒噙着笑，仍然操琴唱着，“……戎车既安，如轾如轩……至于大原。文武吉甫，万邦为宪。”

不过盏茶工夫，本来稍嫌冷僻的尾座，竟是莫名热烈了起来。

祁见铖笑眯眯地弥补道，“方才见皇兄看得目不转睛，终究赶上令皇兄青睐的女子，朕便做主，已令寺人将那桃姬送进皇兄宫中了。”

满座皆惊，突厥王子更是被他的胆小惊住了，他敏捷又扫了祁见铖一眼，道，“万郎好大的胆量，本只是你我二人，你却扯到两国邦交，用心安在？”

此次的庆功宴需五品以上的官员才得以插手,虽未几,排成的长列亦不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婉转女声如一道细丝，初时低徊，垂垂一点点蜿蜒爬升，甜软地勾住男儿的心。

祁见铖稍略加大几分音量，又道，“不知皇兄感觉那唱歌的桃姬，唱的如何？”

万翼，这位万家史上最富有传奇色采的第一佞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