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陈年旧事[第1页/共2页]
徐文宏面色微黯,仿佛也堕入回想当中,轻声道:“徐文达名义上是南京锦衣卫批示使,向来只是挂名领俸禄不管事情,每日鲜衣怒马使性负气,出入秦淮倡寮寻欢作乐,是南京出了名地纨绔后辈,哪有才气管好庞大地锦衣密探,交给别人实在不放心,便叮咛我代为办理。”
“那一日是弘光元年蒲月初九,”徐文宏面色有些阴霾,声音也更加降落,“清兵由豫亲王多铎率领大肆南下,攻破扬州殛毙督师史可法大人,乘势从瓜州度太长江,眼看就要攻到南京。”
“定国公,我——”
没等徐国难答复,抿了抿嘴唇,持续往下陈述。
“定国公不要焦急,我们跟着弘光皇爷南逃浙江,今后能够跟宋高宗赵构一样重修明室基业。”
老爹徐文宏按族谱是定国公徐文达堂弟,家中生存艰巨,从小跟着徐文达当傍友作主子,甚是靠近信誉,仰仗定国公权势在南京锦衣卫谋了百户职位,狐假虎威欺诈讹诈,日子过得清闲欢愉。
昔日景象历历在目,仿佛产生在明天。徐文宏忍不住吐出口浊气,老泪顺着沟壑缓缓流淌。
徐国难想要出言安抚,一时不知从何提及,取脱手帕递了畴昔。
徐文宏点了点头,又缓缓点头,道:“密探名录何其首要,徐文达再胡涂也不会交到我手里,只是拜托代为办理。”
徐国难再也忍不住,脱口问道:“爹,密探名录是定国公托你保管?”
“徐文达说完话,拱手向我和雅萍拜了两拜,惨笑着扬长而去。”
“我不甘心当满清顺民,又有力救国,躲在家里清算行李预备带着家人南逃闽浙。”
徐文宏接过手帕擦拭眼泪,涩声道:“人老了就是爱怀古。国难,我说到那里了——”
徐国难恍然大悟,他一向觉得北镇抚使坐镇京师,健忘弘光帝曾在南京即位,史称南明,固然不太短短八个月就被清廷扫平,却已成为大明正统,不肯降顺鞑子的官员纷繁南下投奔,北镇抚使天然也不例外。
抚着有些陈腐的密探名录,回想昔日南京秦淮河边走鸡斗狗的风骚光阴,徐文宏耳边仿佛响起青年男女谈情说爱地娇俏言语,目光闪动神情庞大。
老爹从没去过京师,怎会握有如此大杀器?
徐国难缓缓点头,目光也充满疑窦。
“雅萍怔怔望着我,眼里忽地滴下泪来,抬手举起菜刀用力抹向脖颈,本来她出屋前已经做好就义筹办。”
姆妈刘雅萍在鞑子铁蹄下挥刀他杀的惨景,不由自主重新闪现脑海。
徐文达目光猖獗,双手打着节拍,嘴里轻哼戏曲。
“我想不到生性荏弱的雅萍竟然会如此行事,内心乱成一团,怔怔不知说甚么是好。”
听到这里徐国难啊了一声,面上神采有些奇特。
“道上乱纷繁的满是南避祸民。我找人一探听,才知清兵已占有南京,派出降将刘良佐快马追逐,把弘光皇爷掳了去。既然江山无主,只得一起南逃,你娘终究惨死在鞑子手中,我带着你逃到厦门投奔了国姓爷。”
“本来我想向国姓爷献上密探名任命于反清复明大业,却被施琅事件闹寒了心,把密探名录和腰牌密藏到现在。”
他随父母南逃时不过三岁,童年影象早已恍惚,模糊记得听过定国公徐文达,晓得是中山王徐达嫡子,繁华繁华世袭罔替。
“这两样都是徐文达极其正视的宝贝,向来都是贴身保藏,连我都不让碰上一碰。”
“重修明室基业谈何轻易。徐家跟着朱家享了二百多年福,亡国之际总不能连一个就义忠臣都没有。哥哥已决定剃发换衣,投降鞑子保全功名繁华,本国公要到地下跟随崇祯皇爷,锦衣密探由贤弟代为照顾,用于反清复明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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