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第3页/共4页]

少年人清澈透辟的眼睛恐惧无惧仿佛燃烧着无尽的火种。

李总看看摆布飞，放下心来：“我们没事，只是……”

“哈？？？”

他一回身步蕨看清了缚在他背后的琴匣，退色的画面在刹时如潮流般涌上素净的光彩狠狠撞入他眼中，旧时的影象与现在重合在一起，不到半晌又被他沉回深处。可他仍然没有忍住，低声问：“你是修琴道的吗？”

步蕨受了一惊，手里的书一抖又被他稳稳握住。

步蕨松了口气：“实在这誊写得挺好的。”起码书中大部分都确有其事。

少年刷地转头，不成思议地看着他：“你，你是道友？”

步蕨安闲地伸脱手：“免贵姓步，单名蕨字。”他想起甚么，俄然微浅笑了下，“蕨菜的蕨。”

那道人被他踹得七荤八素，瘫在地上还没缓过一口气顿时又被少年提着领子单手给拎了起来：“把骗肖家母女的钱给吐出来！”

不消他转头一道亮得能闪瞎人眼的色采已嗖地蹿到他跟前。

四个小时的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达到本地已是深夜，步蕨在车站四周找了个２４小时停业的书店看了一夜书。凌晨时分坐上第一班中巴，在灰中泛紫的蒙蒙天气里往明信片上的风景区而去。

步蕨游移了下，摇点头：“高人称不上，这孩子闲来无事，叶公好龙跟着位高道学了两招唬人罢了。”

也不晓得为甚么，面前此人看上去没有比他大上几岁，但被他就这么沉默地谛视着，向来属螃蟹能横着就不竖着走的沈元又莫名其妙地胆怯了，不敢去对视那双安静到不起一丝波纹的眼睛。

不像啊，正儿八经的同业会把《太清境艳闻录》奉为佳作用心品读？

“哥们，你咀嚼……够独特的啊。”清脆的少年声乍然响起在人迹寥寥的山脚下。

少年揍人的身形一个趔趄，一束电火从云间直劈而下，一声炸响，空中眨眼裂开条数米长的盘曲裂缝，横贯在他和旁人之间。

李总如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很久，点头道：“确切如此，实在我本人不太信赖这些，但明天见了小兄弟这一手不信也信了。说到现在，还未晓得长贵姓，我先自报家门。李阳，木子李，烈阳的阳。”

道人捻须面露难色：“这个……李总啊，不是我说，这道门有道门的端方，各家自有专供的神位，断没有同供二神的事理。您就说那蜀地的宗家，奉的是玉枢院君的香火，那玉府上卿和玉枢院君是兄弟两，宗氏家学深厚得莫非供不起两神吗？端方就是端方，坏了是冲要撞天意的。”

沈元面色一僵，头甩的和拨浪鼓一样：“不不不，这点小事我还是不轰动他白叟家了。对了，道友啊！你到底哪山头的啊，还会请阴神？我师父一向不肯教我请神，说甚么修行在人不在鬼神，贼鸡儿气人！”

“爸爸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沈名元！”少年挥起一拳砸在他右眼，啐道，“师父说得对，姓文的没一个好东西！”

少年背后一凉，莫名打了个寒噤，尾巴一夹迅猛地回身扫视了四周一圈，喃喃道：“师父没来啊。”

步蕨淡淡瞥了他一眼，体贴问道，“诸位没有受伤吧。”

李阳一走，沈元的喉头顿时一松，一言不发阴沉沉地瞪着步蕨。

他猛地又喝了口水，喘着气道：“我师父说了，只要剑在手，见不平，必互助。不然便对不起祖师爷传的这把剑！”

双脚刚一落地，步蕨的后脑勺仿佛扎了根长针死命往里钻，疼得他盗汗淋漓。他已经持续三十多个小时没有合眼，长久的放松后压抑了太久的神经高亢地造起了反。衰弱的身材没法支撑亢奋过分的精力，只能苦苦干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