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小姑所居，独处无郎[第2页/共2页]

她从未传闻过，花神另有替补的。

一朵红色的山茶花，在他手中被捏到残落。

司马宝妆微微动容。

阿娘脆弱的性子，也必定了她不敢和离。

有女郎还没入眠，正在房中弹奏长琴，清远的琴音从墙别传来，出现水池水面粼粼波光，模糊倒映出一道窈窕纤妙的倩影。

萧玄策这厮……

包含崔凌人在内，崔家的几个孩子都不是长公主亲生，但是长公主是多么人物，手腕心计都很了得，哪怕是继母，也仍旧把崔家几个孩子治得服服帖帖，是崔家说一不二的当家主母。

想重跳那支《神弦歌》。

妙龄少女穿洁白风雅的裙裳，用一截红绳简朴地束着曳地的发尾，裙裾从草地上拂过，玉指轻提裙裾时，暴露脚下一双乌青色木屐，因为没穿罗袜的原因，脚指色如玉牙，毫无瑕疵。

已是深夜。

半晌的失神过后，他挪开视野，面无神采道：“不必。金梁园才产生命案，到底是不平安的。你回屋，今后别在夜间单独出来。”

月色昏黄，柳絮似雪，水波如潮。

她的歌喉极其动听。

一道粗矮的人影，窝在树叶富强的枝桠上，直勾勾盯着裴道珠内室的方向，呼吸短促而含混，嗓音沙哑降落，透出浓烈的痴迷和猖獗：“青溪神女呵……”

小姑所居，独处无郎……

萧衡扫了她一眼。

萧衡轻声。

裴道珠沉吟半晌，没再回绝。

月轮在北，六合无垠。

好笑，他方才竟会被她的歌舞勾引。

搬出去，当然是不成能搬出去的。

阿娘能再醮给谁呢？

不远处灌木丛后，一道高大的身影呈现在树影当中。

裴道珠挑眉。

她看得心痒。

萧衡低声：“仍旧没有发明可疑的人？”

萧衡怔怔看着她。

少女朱唇轻启低声吟唱，嗓音缥缈而高远。

裴道珠固然爱极了金银珠宝，只是阿娘不肯接管旧友的布施，她又如何能私行接管。

萧衡正思考案情，俄然闻声一阵歌声。

她从发髻上取下一对鹿角金步摇：“本宫曾派人布施过你阿娘，只是她不肯收本宫的东西。你现在恰是该好好打扮的年纪，这对金步摇，你且收着。”

裴道珠怔住。

她明白阿娘的缺点，也了解阿娘的难处，既然阿娘没有退路，那么她情愿成为阿娘的退路。

她晓得，长公主年青时嫁的是王家家主，厥后夫君战死疆场，女儿又抱病短命，这才再醮到崔家。

天上人间，只此一见。

去她屋里……

萧衡目送她拜别，沉吟着捻起佛珠。

她后退半步，看清楚了站在树影里的人是萧衡主仆，立即道：“深更半夜，九叔偷偷来我湘妃苑是要何为？！如果传出去坏了我的名声，九叔要如何赔偿我？！”

他挑眉望去。

替补……

她冲他一笑，嗓音更甜：“是，九叔。”

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他淡淡道：“这里是产生命案的处所，我前来查案，你有甚么不欢畅的？如果不欢畅，大可搬出金梁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