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侍病(下)[第1页/共4页]
公子带着笑意,未再多言, 让仆人去通报沈延,又对沈冲道:“现下感觉如何?”
“曹叔放心好了,我岂有那般傻,断不会如此。”我忙道。
过了一会,榻上的人动了动。
而现在,又有了沈冲之事。托皇后的福,我终究实现了畴前朝思暮想的欲望,能够整日整日黏在他身边,怎好等闲走掉?
曹叔问:“你何来很多财帛?”
公子道:“就在方才。我发觉,便去唤了人来。”
“太子殁了。”公子道,“事情皆已畴昔,你刚醒来,今后再说。”
蓦地,我的头坠了一下, 醒了过来。
我觉得他会提那犒赏的事,却听他转而对公子道:“逸之虽醒来,然伤口未愈,身材仍弱,这婢子只怕还须再留些光阴,不知元初觉得如何?”
曹叔问我要假籍做甚么,我将我的设法奉告,他想了想,亦觉得可行。
看完以后,我心中结壮下来。
我自是求之不得,从我不必再担忧他一不留意没了性命以后,我那颗心便又蠢蠢欲动起来。
比如,在畴前,我向来没有机遇到他的阁房里来。
他手上的伤好的很快,我那日给他上药以后,没几天就结了痂,公子见无事,也就再不肯给我上药,故而也不必常来找我。
看管的人叫老张,是一个全然面熟的人,与曹叔年纪不相高低,其貌不扬,一脸诚恳。他熟谙我,奉告我说到手的第二日,曹叔和曹麟就分开了此处。
如同天籁。
当然,那是长远之计。
我觉得他看出了我骗钱的伎俩,嗫嚅道:“曹叔那里话,我怎会迷恋繁华?”
我一愣,耳根热起来,啼笑皆非。
我笑了笑,说:“曹叔忘了,我服侍的但是桓公子,他对我一贯风雅,赐了很多财帛。”
沈延放下心来,精力抖擞地令家人去备三牲等祭奠之物,到庙中酬神还愿。
与公子的比拟,沈冲的阁房要小一些,不过他的家俱物什皆简练,器物也不像公子的那样讲究。惠风跟我说过,沈冲对用物一贯随便,只要不是俗不成耐,他都无甚抉剔。
我先前攒下的钱,加上长公主的金子,已经充足赎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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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唤不醒。”
公子道:“便如表舅之意。”
我的手臂贴合在他宽广的后背上,与抱在上面无甚两样。我和他离得那么近,大可不要脸地感受他透过里衣的温热,以及那满怀的触感。他身上的味道非常好闻,淡淡的,自但是未经润色。
我:“……”
却见沈冲已经展开了眼,一个仆人正在给他喂水。
实在,那日我对曹叔说,桓府不会等闲放人,倒是也不尽然。朝中这般情势,长公主自不会将我这灵药等闲丢掉。但她如此科学怪力乱神之事,不消上一用也说不畴昔。我如果给她卜一卦,奉告她时运已转,如果不将我放奴桓府就要大祸临头,那么恐怕都不必曹叔来赎人,她本身就会让我有多远滚多远。
至于曹叔在信中说的那拜托之事,就是淮南田产的事。
在这件事上,我比惠风羞怯。她通过我,连公子榻上铺着甚么纹样的褥子都晓得了,但我从未曾问过她沈冲的阁房长甚么样。
凌晨的阳光透过窗上的纱,金光氤氲,落在榻旁变得和顺。天井里的鸟鸣声高凹凸低,委宛而动听,我看一眼沈冲安好的睡颜,只觉光阴安好,连补缀这么无聊的事也变得津润新鲜起来。
他在信中还说,我托他办的那事,他会尽快办好,不必担忧。
沈冲的神采终究败坏下来,未几,又喃喃道:“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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