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暗涌（下）[第2页/共3页]

我急道：“公子就算去了宫城当中，可做得何事？公子已非朝官，亦不似子泉公子普通统帅殿中侍卫，只怕去了也无多裨益。”

因为只要他留在了府中，无所事事。

工夫一点点变更，太阳垂垂西斜。

这就是我感觉公子最好的处所。我虽是桓府买来给他挡灾的，但他从不睬所当然地将我的的性命当草芥般轻贱，便如现在，即便他前程未卜，也仍然会想到我的安危……

我忙追上去，道：“公子，街上甚是便要戒严，公子此时入宫，只怕来不及。”

“嗯，快些便是。”公子神采不改，自顾地宽了外袍。

公子却弯了弯唇角，点头：“听话。”

到了午后，府中还是温馨。公子小憩了一会，当是睡不着，起了来。

公子暴露迷惑之色。

想到他纠结的模样，我实在有些心疼，见公子这般，心机不由一动。

“嗯。”我说。

不久，他派人去淮阴侯府的人返来了，禀报说皇太孙本日去太学，沈冲一早就去了东宫，与皇太孙随行。

“霓生，”公子将我的话打断，“你晓得彻夜之事，是么？”

“安妥？”公子道，“如果安妥，母亲将两位嫂嫂和侄儿送走做甚？”

“你马上清算些金饰，到白马寺去。”公子看着我，低声道，“天明以后，你若闻得荀氏毁灭之事，便可返来。”

心头忽而生起些道不明的滋味，像是被甚么捏了一下。

“你也走了，谁来照看家里？”大长公主不紧不慢地说着，拍了拍公子的肩头，“你是大人了，须知轻重。”

“府中这么多人，不缺我一个。”公子淡淡道，自往房中而去。

大长公主莞尔，登车拜别。

公子没有说话，望着内里天气，忽而道：“霓生，替我换衣，我要入宫。”

前夕之时, 大长公主又拿了二十金来, 让我再为她算上一回。

公子道：“我可随母亲一道入宫。”

送走统统人以后，公子便烦躁不已。

公子道：“你从那边晓得的？”

我讶然。

这话听上去跟他在遮胡关时一样固执。公子的脾气我晓得，一旦有了定夺，九头牛也拉不回。

我看着他，耐烦地等着。

公子沉默了一下，道：“若不然，你有多远便走多远，莫再返来。”

“霓生，”他神采严厉，“本日你就跟在我身边，不成出府去，晓得么？”

但是这般状况，于我而言倒是毒手。若我随公子入宫，彻夜必定要困在宫城当中，荀府那边……

他的神采虽仍如平常普通不辨喜怒，但走来走去，不管练剑还是骑马，都玩弄两下便罢；好不轻易坐到书房中，他坐在案前，却无所行动。书好久也没有翻上一页，砚台里的墨水干了也未写上一个字。

巳时过半的时候，仆人来问，说大长公主和主公等人皆传话返来，太后将大长公主留在了宫中伴随，桓肃和桓攸、桓旭等亦各有原因暂不回府，稍后是否将公子的晚膳送来院中。

“我颠末窗边时，不留意听到了两句。”我说着，粉饰地岔开话，“公子，主公及大长公主想来已是安排安妥，公子依计行事便是，何必违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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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宫中传出动静，荀尚本日仍在庆成殿理政。

统统似浅显无奇，但我晓得，他们各自都已经布线安妥。成败就在彻夜，大长公主自是要去与太后共存亡，而桓肃、桓鉴和至公子和二公子则手握着北军的线，彻夜，他们将以太后谕令，命左卫将军桓迁、右卫将军五部都王弛、骁骑将军司马显节制北军诸部，以防荀氏余党煽行动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