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6 终章（三）[第1页/共3页]

桓瓖理直气壮：“不成么？你莫看大长公主和伯父甚么也不说，实在他们对你甚是顾虑。我是看不过眼，便替他们来一趟。”

“定下了，”沈冲道，“就在来年玄月。”

沈冲是随和之人，对于住甚么处所一贯要求未几；胶东王和谢太后也一贯随遇而安，礼数周道。唯有桓瓖，挑遴选拣，公子冷冷地说看不上便回雒阳去，他马上闭了嘴。

提及来，胶东王固然出身金枝玉叶，也有几分孤介之气，学习起来却称得用心。我先前让他学着仿照别人，他竟也当真地练了，不管是学黄遨还是学沈冲，都颇得精华，让我刮目相看。

我从未想过宁寿县主这般女子，竟然也有如此威武之时，当下对她大为刮目相看。而从那以后，凡是有宁寿县主呈现的处所，必有桓瓖。

“逸之母亲要给豫章王后送些补品，托我顺道送畴昔。”

沈冲笑了笑, 道：“殿下一向念着要到淮南来看看你，我前番繁忙，总抽不出空来, 当下终究到了一年最闲之时，便伴随殿下到淮南来了。”说罢，他看看桓瓖, 道, “我出门之时，子泉也说久了不见你，想来看看, 便干脆也将他带来了。”

沈延的焦炙，我甚是了解。沈氏因为大长公主和桓氏的连累，在新朝中颇是落寞，独一的等候便是沈冲。若沈冲留在了胶东，那么沈氏便只能断了希冀。

“现下如何了？”我扯了扯公子衣袖让他莫多说，问桓瓖，“她表示过么？”

幸亏这是猜想，我至今没有听到过宁寿县主有别的筹算。

传闻桓瓖曾经向宁寿县主示好，而宁寿县主张味深长地看着他，说：“传闻公子有‘五不娶’之志，不知是哪五不娶？”

“甚遇获得遇不到。”用过膳后，公子到桓瓖房里说话，问起启事，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道，“逸之说要来淮南，写信问我来不来，我便来了。”

“当下还未成行。”我说，“我二人筹算在田庄中住些日子再走。”

几个月前的成皋关之战，桓瓖非常聪明地投了秦王，宁寿县主也在秦王帐下领了一部，替父出征。

“当下已近年节, 逸之与殿下千里迢迢来此, 未知何事？”在堂上坐定以后，公子问道。

公子点头，踌躇半晌，道：“逸之，此事，你如果不肯意……”

“也不做甚。”他说，“带些年货看看你。”

过年的各色筹办之事，陶氏比我在行，伏姬也颇晓得持家，二人相处甚好，我几近插不上手。

他忽而问：“你二人还会再回雒阳么？”

沈冲的母亲杨氏和豫章王后陆氏是表姊妹，一贯来往密切。淮南地属扬州，乘船到豫章国也就是一抬脚的工夫。至于桓瓖去豫章国的目标……

我在一旁听着，忽而明白过来。

曹叔和曹麟等人从宅中出来, 两边见了礼, 簇拥着往宅中而去。

我点头：“我想多陪陪他，元初也是此意。”

※※※※※※※※※※※※※※※※※※※※

令人称奇的是，与畴前见到都雅的女子便极尽风骚之能事分歧，桓瓖俄然变得内疚起来。开初，他费经心机，不错过与宁寿县主见面的任何一次机遇，借口这个阿谁，走到她跟前，却只拐弯抹角地跟人打趣说话，永久绕不到正题上。最后，还是沈冲看不过眼，让杨氏借端邀宁寿县主到府中，再把桓瓖也叫来，一道用了两次宴席。

“早说过你这般浪荡不羁，迟早要栽些跟头。”公子不客气地说，“宁寿县主非平常女子，她要嫁甚么样的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