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蜜三刀[第1页/共2页]
燕京同江宁相隔千里,来回路上就要费很多光阴,再加上舟车劳累,必定还要好好休整……这么算下来,时候还真有点紧急。
过了一会儿,杨红珍来了,见二人吃得苦涩,又给她们盛了一碟子脆生生的酸萝卜。
天寒地冻的时节,入目皆是冷落。北风吼怒, 断枝枯叶随风扑棱棱地飞。阿鱼裹紧了衣裳,也没等多久,万氏就过来了。
绿玉般的碧粳米煮了粥,厚厚的一锅,米汤也是绿莹莹的,带着青草般的暗香。
万氏正愁如何办呢,没想到打盹碰到枕头,阿鱼的罪籍销了。
阿鱼转头看她,燕仪俄然就说不下去了。阿鱼迷惑道:“你想甚么?”
哪晓得万氏微蹙了黛眉:“和他有甚么干系。”
阿鱼也晓得把她弄出宫不是件轻易事,估摸着这里头还少不了定远侯帮手,便问:“姨父也出了很多力吧?”
天气尚早,还不到备膳的时候,阿鱼和燕仪就先坐下来进了半碗粥。因煮粥时加了冰糖,又是小火慢熬的,以是入口便是糯糯甜甜的。
杨红珍笑道:“我是看你心机淳善,又肯做事,从不偷懒,还识字――当女史也用不着一身好厨艺,读过书、熟谙字才是最要紧的。”
***
万氏笑道:“想着进宫也许能碰上你,特地多拿了些银子。你临时用着,不必俭省,等姨母下回进宫,还给你带银子。”
两人各怀心机地过了一天,到了早晨,阿鱼就跟没事人一样,筹办洗洗睡了。燕仪挣扎了又挣扎,谨慎翼翼地说:“阿鱼,我想……”
实在阿鱼底子没想那么多。这孩子小时候过得繁华,非论甚么好东西,她不消开口就有人送到她面前,以是她内心一贯没甚么“争”的动机。燕仪内心尽是羞忸捏意,阿鱼脑筋里想的都是:
阿鱼才唤了一声“姨母”,万氏就拿出两个荷包递给阿鱼。
听那人的口风,仿佛平常宫女偷送出宫要轻易些。
若果然爱重她,就不会把庶子生在嫡子前头――傅延之到现在还没有被请封为世子,就是因为上头有个庶宗子挡着。那庶子自幼跟在定远侯身边,不像傅延之,打小就去了江宁,现在返来了也和定远侯不太靠近。只怕定远侯内心也有一把尺,在衡量这一嫡一长两个儿子。
阿鱼一愣。定远侯南下江宁、千里聘妻的旧事,早就传成了一段嘉话。阿鱼感觉姨父姨母应是举案齐眉般的良缘……为何姨母提起夫君是如许的语气?
燕仪一整天都是苦衷重重,炒菜的时候,错把糖当盐放了好几勺,阿鱼瞧见了就提示她,燕仪一怔,干脆倒醋出来,做成糖醋口儿的。内心却更加惭愧了――她想和阿鱼争女史的位子,阿鱼却不在乎,还如许美意肠提示本身。
燕仪没想到阿鱼是如许泰然的反应,内心更加过意不去了。两人谁也没说话,各自寂静很久,燕仪忽地哭了,“阿鱼你是不是傻呀?”
阿鱼话在嘴边绕了个圈,毕竟没美意义问出口。
“呀,这牛肉片真嫩,稍稍烫一下就能捞起来了。咦,这个虾球炸两遍,表皮更酥脆了呢。嗯,卤猪蹄还是用猪前蹄比较好,肉多骨少。”
阿鱼正埋头啃着萝卜条,闻言便不明以是地抬起脑袋:“姑姑如何想到我了?”
她说到最后,都有些结巴了。她感觉杨姑姑看中的是阿鱼,她这时候跳出来,就像用心和阿鱼抢女史这个位子。但她又感觉,本身每晚挑灯读毛诗、腕上挂着秤砣苦练书法,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享读书人的福,现在恰逢其会,她……她真的不想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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