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暗潮明州[第1页/共2页]

“岳父，这不是耳根软的题目。”苏定方望着天涯南飞的雁群，声音里尽是绝望，“窦大王自恃兵强马壮，听不得半点分歧定见。那刘黑闼不过是投其所好，哄得大王欢畅罢了。”

展开密信，苏定方眉头舒展。本来王伏宝不满刘黑闼擅权，欲结合他策动兵变，推戴高雅贤为帅。苏定方嘲笑一声，将密信投入火盆：“奉告王将军，此事休要再提。”

“河北军气数已尽，非一人之力可挽回。”苏定方望着跳动的火苗，眼神中闪过一丝断交，“窦大王刚愎自用，听不进忠告，重用小人，如此下去，败亡只是迟早之事。”

苏定方望着垂垂远去的明州城，长叹一声：“岳父，良禽择木而栖。窦大王虽有仁义之名，却无用人之明。现在河北军内忧内乱，恐怕……”他没有说下去，但高雅贤已经明白他的意义。

次日凌晨，苏定方来到窦建德大帐求见。帐内，窦建德正与刘黑闼等人商讨军情，见到苏定方，微微点头：“苏将军何事？”

三日前的军事集会犹在面前。面对唐军在黎阳的异动，苏定方提出分兵奇袭唐军粮道，却被刘黑闼嗤笑为“纸上谈兵”。窦建德捻着髯毛沉吟半晌，终究还是采取了刘黑闼恪守待援的建议。散会后，老将高雅贤拍着苏定方的肩膀感喟：“贤婿，大王耳根子太软，听不得顺耳忠告。”

明州城的秋意来得格外早，朔风卷着枯黄的落叶掠过城头，将窦建德大帐前的“夏”字大旗吹得猎猎作响。苏定方身披玄铁软甲，立在演武场边，望着校场上刘黑闼带领的亲卫营演练阵型，指节捏得发白。

苏定方并未理睬刘黑闼，只是悄悄地望着窦建德。半晌后，窦建德挥了挥手：“既然苏将军去意已决，本王也不强留。来人，备些金银，送苏将军回籍。”

窦建德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苏将军这是何意？莫不是嫌本王虐待了你？”

“天下之大，总有明主。”苏定方握紧腰间佩剑，目光果断，“末将暂回冀州故乡，静待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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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少数人明白，苏定方的拜别，不但是一个将领的退场，更是河北军走向式微的开端。在这个风云变幻的期间，真正的豪杰，终将在更广漠的舞台上绽放光芒。而苏定方，也将在不久的将来，迎来属于他的传怪杰生。

“末将恳请辞去军职，回籍奉养老母。”苏定地契膝跪地，声音安静。

高雅贤欲言又止，终究只是点头拜别。这位跟随窦建德多年的老将，早已看破了河北军内部的暗潮涌动。刘黑闼仗着与窦建德同亲，又长于恭维阿谀，将四个亲信王伏宝、范愿、董康买、曹湛安插在军中要职，逐步架空了其他将领的权力。

“那你此后作何筹算？”

刘黑闼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道：“苏将军这是要学那姜子牙，待价而沽？”

夜幕来临，苏定方独安闲书房研读兵法，案头烛火摇摆。俄然，一阵短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亲卫队长仓促而入：“将军，王伏宝派人送来密信。”

秋风卷起漫天黄沙，将苏定方的身影垂垂淹没。而此时的明州城，还是沉浸在歌舞升平当中，全然不知，一场庞大的危急正在悄悄逼近。刘黑闼等人持续在窦建德面前恭维阿谀，架空异己，而窦建德却浑然不觉，还是沉浸在本身的霸业梦中。

“大王厚爱，末将铭记于心。”苏定方抬开端，目光直视窦建德，“只是末将自发才疏学浅，难担重担。何况家中老母年老，需求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