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史大郎夜走华阴县鲁提辖拳打镇关西(2)[第1页/共3页]

鲁达骂道：“直娘贼！还敢应口！”

自去肉案上拣了十斤精肉，细细切做臊子。

郑屠右手拿刀，左手便来要揪鲁达；被这鲁提辖就势按住左手，赶将入去，望小腹上只一脚，腾地倒在当街上。鲁达再入一步，踏住胸脯，提着醋钵儿大小拳头，看着这郑屠道：“洒家始投老种经略相公，做到关西五路廉访使，也不枉了叫做”郑关西“！你是个卖肉的操刀屠户，狗普通的人，也叫做”郑关西！“你如何强骗了金翠莲？”扑的只一拳，正打在鼻子上，打得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却便似开了个油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郑屠挣不起来，那把尖刀也丢在一边，口里只叫：“打得好！”

转头看着李忠，史进，道：“你两个且在这里，等洒家去打死了那厮便来！”史进，李忠，抱住劝道：“哥哥息怒，明日却理睬。”

王察看听了，教翻开他房门看时，只要些旧衣旧裳和些被卧在内里。王察看就带了房东人东西四下里去跟寻，州南走到州北，缉捕不见。王察看又捉了两家邻舍并房东人同到州衙厅上回话道：“鲁提辖惧罪在逃，不知去处，只拿得房东人并邻舍在此。”

鲁达瞥见挨满，也钻在人丛里听时。

鲁达瞪着眼，道：“相公钧旨分付洒家，谁敢问他？”

两边看的人惊骇鲁提辖，谁敢向前来劝？郑屠当不过，告饶。

街坊邻舍并郑屠的火家，谁敢向前来拦他？

府尹禀道：“好教相公得知，府中提辖鲁达无端用拳打死市上郑屠。未曾禀过相公，不敢私行缉捕凶身。”

李忠去身边摸出二两来银子。

仆人家连声应道：“提辖只顾自去，但吃无妨，只怕提辖不来赊。”

三小我出了潘家酒坊，到街上分离。史进，李忠，各自投客店去了。

府尹禀道：“下官问了情繇，合行申禀老经略相公晓得，方敢断遣。”府尹辞了经略相公，出到府前，上了轿，回到州衙里，升厅坐下，便唤当日揖捕使臣押下文书，缉捕犯人鲁达。

只说鲁提辖回到经略府前下处。到房里，晚餐也不吃，愤怒忿地睡了。仆人家又不敢问他。

小二道：“小人房钱，昨夜都算还了；须欠郑大官人典身钱，下落在小人身上看他哩。”

长幼邻居迳来州衙告状，候得府尹升厅，接了状子，看罢，道：“鲁达系经略府提辖，不敢私行迳来捉捕凶身。”

那店小二把手帕包了头，正来郑屠家报说金老之事，却见鲁提辖坐在肉案门边，不敢拢来，只得远远的立住，在房檐下望。

鲁达问道：“他少了你房钱？”

两个三回五次劝得他住。鲁达又道：“老儿，你来。洒家与你些川资，明日便回东京去，如何？”

鲁提辖道：“不要那等腌厮们脱手你自与我切。”

郑屠道：“是合用的东西，小人切便了。”又选了十斤实膘的肥肉也细细的切做臊子，把荷叶包了。整弄了一凌晨，却得饭罢时候。

且说郑屠家中世人和那报信的店小二救了半日，不活，呜呼死了。

小二道：“金公，鲁提辖在此寻你。”

史进道：“值甚么，要哥哥还。”去包裹里取出一锭十两银子放在桌上。

郑屠道：“使得，你们快选好的切十斤去。”

鲁达大怒，叉开五指，去那小二脸上只一掌，打得那店小二口中吐血；再复一拳，打落两个当门牙齿。小二爬将起来，一道烟跑向店里去躲了。店东人那边敢出来拦他。金老父女两个忙忙离了店中，出城自去寻昨日觅下的车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