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虔婆醉打唐牛儿 宋江怒杀阎婆惜[第1页/共7页]
唐牛儿道:“你做甚么便我叉我!”
宋江在床边舍命的夺,婆惜死也不放。
宋江坐在杌子上睃那婆娘时,复地叹口气。
婆子下楼来,清算了灶上,洗了脚手,吹灭灯,自去睡了。
那一肚皮气正没出处,婆惜却叫第二声时,宋江左手早按住那婆娘,右手却早刀落;去那婆惜颡子上只一勒,鲜血飞出,那妇人兀自吼哩。
那阎婆惜倒在床上,对着盏孤灯,正在没可深思处,只等这小张三来;听得娘叫道,“你的敬爱的三郎在这里,”那婆娘只道是张三郎,仓猝起来,把手掠一掠云髻,口里喃喃的骂道:“这短折!等得我苦也!老娘先打两个耳刮子着!”
众做公的只碍宋江面皮,不肯脱手;拿唐牛儿时,须不担搁。
吃那婆子拦住,道:“押司!不要使这科分!这唐牛儿捻泛过来!你这精贼也瞒老娘!恰是“鲁般手里调大斧!”这迟早知县自回衙去和夫人吃酒取药,有甚么事件得发作?你这般道儿好瞒魍魉!老娘手里说不畴昔!”
宋江道:“本来在这里!”
那婆子吃了很多酒,只里尽管夹七带八嘈。
王公道:“恩主经常觑老夫,又蒙与毕生寿具,老夫当代不能酬谢,后代做驴做马酬谢押司!”
正在楼上自言自语,只听得楼下呀地门响。
宋江勉意吃了一盏。
--想起昨日有那晁盖送来的金子,受了他一条,在招文袋里。
阎婆道:“第一件,你可从本日便将原典我的文书来还我,再写一纸任从我再醮张三,并不敢再来争论的文书。”
阎婆道:“票子也不济事;须是押司自去取,便肯早早发来。”
把嘴望下一努。
宋江道:“恁地要紧,只得去。”
宋江道:“你不信时,去房里看。我端的杀了!”
婆子道:“押司,不要内心见怪,老身只恁地知重得了。我儿,和押司只吃这杯;我猜着你两口多时不见,必然要早睡,清算了罢休。”婆子又劝宋江吃两杯,清算杯盘,下楼来,自去灶下去。
婆子笑道:“押司,我同你上楼去。”
婆子笑下楼来,口里道:“押司安设。彻夜多欢,明日渐渐地起。”
宋江道:“夜来是我不是了,明日与你陪话。你只还了我罢,休要作耍。”
看看半夜四更,酒却醒了。
那老儿见是宋江来,仓猝道:“押司,如何本日出来得早?”
阎婆道:““没酒没浆做甚么道场?”老身有一瓶好酒在这里,买些果品与押司陪话,我儿你相陪押司坐地,不关键臊,我便来也。”
婆子也连连吃了几杯,再下楼去烫酒。
婆惜道:“只怕依不得。”
那婆娘那边肯过来,便去宋江劈面坐了。
宋江道:“你也须知我是诚恳的人,不会说慌。你若不信赖,限我三日,我将家私变卖一百两金子与你,你还了我招文袋!”
婆惜道:“呸!你不见鬼来!”
婆惜也未曾睡着,听得宋江骂时,扭过身回道:“你不羞这脸!”
宋江道:“当行即行。敢问那三件事?”
这婆子乘着酒兴,叉开五指,去那唐牛儿脸上只一掌,直颠出廉子外去。
宋江道:“直恁地这等!”
阎婆道:“我儿,你也陪侍你的三郎吃盏使得。”
宋江是个快性的人,吃那婆子缠不过,便道:“你放了手,我去便了。”
王公道:“休要去取。明日渐渐的与老夫不迟。”
宋江听了那婆娘说这几句话,内心自有五分不安闲;为这婆子来扯,勉强只得上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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