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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展如之人

悠然闲闲道“那是天然，大姐姐是嫡长女，谁也越不过她去。”

顾氏看悠然若无其事模样，也放下心来，浅笑道“若你再不听话，我和你父亲身回山县，把你留给老太太管束。”蔚然不依，跑到顾氏身边撒娇撒痴，顾氏把蔚然揽怀里柔声安抚。

孟赟把顾氏话考虑一番,越想越觉有理,只要一件事难堪,他游移道“我们京中并没有置过房舍，若常住老二家里,倒是不便。”

“汝南韩氏，蔚姐姐可说过？世代簪缨文官世家，家风清正，人才辈出，官至一品二品大员有三位，四品以下官员无数，如许家世还算显赫吧？韩大人只为同进士出身，入仕之初升迁便难了一些，待到他名满天下之时，升迁机遇是有了，他却又舍不下隅安百姓，才会如此。”悠然只说些承平话，真正启事她是不会说。除了孟赉等数位同大哥友，天下间本也没有几小我晓得，韩池不止是位廉吏、能吏，还是位痴情男人。他娶妻颖川赵氏嫡女，赵氏不喜隅安偏僻，不肯跟他一起到差，只送了一个貌美丫头棠儿贴身奉侍，这棠儿安放心心跟着韩池隅安，甘于贫寒，亲身筹划井臼，又为韩池生下后代，日久生情，韩池竟对这棠儿倾慕相爱起来，甘心和她隅安厮守，也不肯回都城让她赵氏部下讨糊口。

蔚然怪声道“悦然姐姐嫁奁真是十里红妆，你到时候也是比不了。”

孟赟父子、顾氏一旁，好笑看着两个女孩辩论，看着这两人煞有介事模样，不愧是官宦人家女儿，小小年纪便都有一番见地。

来京前伉俪二人策画着京中谋个官职，以老二现在能为，怕是轻而易举，若做了京官，能日日奉侍年老老母，又能都城为儿子觅得良师，岂不分身其美？不料进京后孟赉却道现在杨首辅当政，吏治甚是腐败，文官若想升迁，要么是科班出身熬资格升上去，要么是政绩卓异升上去，像孟赟如许举人出身又没超卓政绩，想升迁极难。

顾氏如有所思望望孟赟怀中悠然，二房这小庶女，倒是有些意义，看她偎依孟赟怀中泰然自如模样，不晓得人还觉得她自幼长孟赟身边呢。丫头生庶女，不鄙陋畏缩已经很可贵，她竟然还落落风雅，谈笑晏晏，倒不愧是老二宠嬖女儿，小女孩儿家连时文都能做，又对吏治有很多观点，只是教养上还是差些，本身不过略微用力些，她竟然哭起来，还跑去孟赟处告状撒娇。

蔚然凝眉想了一会儿，“十一叔不是湖北学政吗？仿佛是湖北士子对他不满，才被罢官。”

“不是有卫所吗？”悠然不解。

蔚然想到只要山县管理恰当父亲才气升迁，心有不甘，“山县那么偏僻，刁民多，爱械斗，动不动就聚众肇事，另有很多山寇，太难治了。”若山县管理不好，父亲岂不是也要像韩池那样，长年做个县令？

孟赟看自家女儿一脸迷离，笑着接话，“是有一个百户所，百户姓鲁，架子很大，平常事情他都不管，我们可拿他没体例。”

蔚然斜了悠然一眼，“悠然，你仿佛对宦海上事晓得很多。”悠然点头，“是啊，我随父亲外放三年，父亲常把我带身边，听都听会了。”

一时，孟赟神情有些恍忽起来，繁忙半生，竟是一事无成！

此次上京前,顾氏早跟孟赟合计过“老太太年纪大了,我们不能奉养摆布，委实是不孝。若把老太太接过来呢，我们如何跟二房比,非论吃、穿、用，老太太需求受委曲；再说宽哥儿也该请个好先生,我们狠该京中常住才是，既能奉侍老太太,又能种植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