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微妙[第2页/共3页]

润儿见陈操之皱眉，从速娇笑道：“丑叔担忧甚么，润儿还小对不对，并且润儿很乖，比小芳予还乖——丑叔，那我归去了。”笑着向陈操之施了一礼，与小丫环挑着灯笼回水香榭去了，因为短锄已经从西楼下来驱逐陈操之。

亥末子初，郗超等人告别，陈操之送出府门，执郗超手道：“弟明日夜里来拜访佳宾兄，另有冀州土仪献上。”

刘澹、谢道韫、桓氏皆笑，因风从速抱着小菲予，呜呜慰之。

郗超一笑，他晓得陈操之要与他长谈，陈操之现在的处境非常奥妙——

陈操之留谢韶在陈府用晚宴，然后一起去乌衣巷拜见谢安佳耦，谢夫人刘澹见到谢道韫母女，欢乐不已，抱着小菲予细看，对谢道韫道：“见到这孩儿，就想起元子婴幼时，眉毛有神采，眼眸颀长，一笑起来更是一模一样。”

小伯真很听话，鞠躬如也，不慎颠仆。

陈操之便与慕容钦忱走到楼廊上，问了方才那宦官说了些甚么话，然后道：“明日午后我陪你去拜见你母亲和新兴侯。”

慕容钦忱走了出去，对丁幼微和陈操之道：“嫂嫂、夫君，我想明日就去看望我母——亲和兄长。”

陈操之不堪嗟叹，分开江东不过三年，很多故旧就已是鬼域永隔。

润儿面色微红，却不羞缩，答道：“有啊，南北士族都有，不过润儿都看不上，因为无人及得上我家丑叔和阿兄。”

顾惟清比小伯真早生四旬日，身量却比小伯真矮一些，面貌颇似其父顾恺之，眼睛大大的，眉毛高挑，老是很诧异的模样，非常敬爱，见小伯真颠仆，她还上前搀扶，因而两个小娃娃一起颠仆——

润儿道：“是啊，阿兄说想随丑叔去冀州历练。”

刘尚值收起笑容道：“散骑侍郎范玄平也已于年初病逝，范武子现在吴郡守丧。”

陈操之与谢安在静室密谈，陈操之向谢安说了河北诸事，谢安道：“北伐之功，桓氏独占，江东、河南二十州，龙亢桓氏占其六，并且梁州、益州、青州、徐州皆为桓氏亲信所领，受北伐之惠者，唯有操之，但传闻桓伯道与你反面，为的是鲜卑公主之事？”

陈操之笑了笑，说道：“让宗之去兖州谢幼度那边历练更佳。”

陈操之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些，当下点头道：“多谢安石公指导，操之明白该如何应对了。”

陈操之既已纳了鲜卑公主为妾，谢安当然不好再多责备，少年人迷恋美色也无可厚非，说道：“桓公成心让你帮手桓伯道，但现在桓伯道与你不睦，桓公岂会放手不管？并且你此次向朝廷进献大量钱帛，必遭桓公之忌。”

慕容钦忱甚喜。

陈操之便命传见，来者是邺宫的宦官，陈操之略问几句，便让人带去见慕容钦忱，他自与诸客喝酒叙话。

陈操之“嘿”的一笑，说道：“那就好好遴选，先订下婚姻，过两年再结婚。”

眼睛乌溜溜的伯真即应道：“好。”陆纳、张文纨佳耦极宠这个外甥，小伯真去那边还能够和比他大两岁的道辅小阿舅一起玩耍。

辰时初，陈操之与外舅陆纳一道乘车入台城，冀州别驾卢佑和辽西太守冉盛已先在止车门外等待——

陈操之笑道：“汝既战慑，还能这般饶舌。”命酒保置酒，与诸客欢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