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两难[第1页/共3页]

两边人很快走到了一起，来福还没来及说话，就见陈操身边阿谁挑灯笼的魁巨大汉将手中的长柄灯笼往他手里一塞，回身大步就走，眨眼消逝在黑暗里。

一边闷头赶路的少年冉盛道：“来福叔莫急，真如果不可，到时你一家与我和荆叔一起逃窜便是，等七月检籍结束后再回陈家坞，县上的甚么鲁主簿莫非还能整天候在这里！”

往北走出5、六里，天已经完整黑下来，蒲月初七的夜，上弦月还没有出来，星星又被云翳掩蔽，望出去都是黑朦朦的，只勉强可辩白脚下门路。

冉盛“哦”了一声，不再言语，这个十二岁少年有着非同平常的沉稳。

陈母李氏正带着宗之和润儿倚着三楼雕栏朝北了望，盼着陈操之返来，等了好久都没见人影，日已西下，倦鸟归林，眼睛都看酸了，但总想着或许下一刻，小冠葛衫的操之就会从那排柳林后转出，朝坞堡大步走来，以是就等了又等，却看到来福带着两个面熟人返来，下楼去问知究竟，便道：“也好，就留下吧。”问那独臂老者姓名，说是叫荆奴，那少年才十二岁，名叫冉盛。

陈流笑嘻嘻道：“七叔母把十六弟找返来了？十六弟即将成丁，还这么让七叔母操心，真是不――”

陈操之加快脚步，来到母亲跟前，看着母亲朽迈的容颜和欣喜的眼神，长跪道：“娘，孩儿让娘担忧了，孩儿今后再不会晚归了。”

陈母李氏从速搀起道：“返来就好，去宝石山一来一回四十里路呢，腿都走痛了吧？”

“是老妇命我儿去宝石山访道，晚归半晌有何妨！”

陈母李氏、宗之、润儿，另有小婵、青枝、曾玉环、来圭、来圭的老婆赵氏，都在门前候着，远远的看到一盏灯笼转过柳林，小婵、青枝等人便一齐喝彩道：“操之小郎君返来了，返来了！”

来福表情很沉重，但操之小郎君交代的事他都一件件办好，毫不懒惰。

“咦！”少年冉盛记得那日西集上的陈操之，奇道：“你，你，小郎君如何说我二人要走？既如此，为何收留我二人？”

流民，流民，就是到处活动，官府拿他们也没体例。

陈流非常恼火，冲着陈操之的背影叫道：“过几日县上便要差人来给陈氏田产重新评定品级，七叔母和十六弟不焦急吗？”

来福从钱唐县城赶回陈家坞时，天气已暮，两户佃客拖儿带女一共七口人已在九曜山北麓的农舍安设好，另有一老一少跟着来福进了坞堡，老的独臂，脸部伤疤纵横，少的年约十2、三岁，却高大如成年男人。

那点微光很快扩大成一盏灯笼的模样，来福双手围成喇叭状大声唤道：“是操之小郎君吗？”

陈操之便问：“冯叔父不能帮你办户籍吗？”

来福有事急着要向陈操之说，顾不得一日驰驱的颓废，说道：“主母放心，来福这就去接小郎君，说不定很快就赶上了。”

来福正悔怨没有带灯笼来，就听少年冉盛道：“来福叔，那边有人来了。”

来福定睛细看，模糊见远处有一点微光缓缓挪动，好似荧火普通，若不是细心看还真辨不出来，赞道：“还是少年人眼睛好使。”加快脚步迎上去。

来福没看到陈操之，便问陈母李氏，陈母李氏蹙眉道：“跟着一个皂袍道人去宝石山了，到现在还没返来，真让老妇担忧。”

来福考虑的不但仅是他本身一家人，说道：“只怕县署的官差会难堪操之小郎君，我一家但是注了陈氏家籍的荫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