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除夕[第1页/共3页]

“还挺孝敬。”黑暗中仿佛听得赵洛寒一声轻笑。

“可有定时服药？”他柔声问道。

“轩主这是早呢，还是晚呢？”沈千柔挖苦道。

“本幼年了龙护法、温若、阿箩和行云，倒是有些冷僻。”赵洛寒道。

“轩主，你就少忧心，龙护法他们在总舵吃香喝辣呢！”洪浩笑道。

小冷又虚空摸索一把，道：“白轩主也来了吗？小冷好想你！”

“洪伯伯，轩主还没返来吗？”小冷拉了拉洪浩的衣袖，轻声问。

洪浩嘻嘻一笑，复又逗小冷：“你师父待你好，还是轩主待你好？”

“小瞎子倒是很会拍马屁！”沈千柔在屋里笑道，倒了两杯热茶奉上。

“功绩都是浮云，只求尽情痛快。”白一忠道。

“可贵见白轩主一笑，小冷你有功了。”沈千柔拉了小冷坐下。

小冷不作声，笑着唤来飞雪，和它一道玩去了。

此时现在，小冷正躲在门后，偷听二人说话。失明后，听力非常灵敏，纤细之声尽数归入耳中。

她悄悄点头。

“我等莽夫，成日只知在外杀敌，天然不如沈家妹子有雅兴。”白一忠道。

几杯酒下肚，诸人皆浑身和缓。飞雪忽地跑至门边，冲外狂吼。洪浩已然起家，白一忠亦放动手中杯盏，望向门外。赵洛寒正想叮咛沈千柔看好小冷，却见小冷已循着飞雪的叫声，跌跌撞撞走向门边。

沈千柔笑道：“天南地北自有他忙的。不过，本年除夕他会在江南分舵和兄弟们庆贺，到时候你便能见着了。”

“小冷，来敬各位前辈一杯，”赵洛寒将一杯水酒放到她手中，“今后相扶相依，共同进退。”

是夜。赵洛寒路过“婢女居”，正想叩门，却见一队巡夜的弟子路过。弟子们躬身见礼，他点头回应，却见弟子们目光含混的看向他。他叹了口气，是了，深更半夜出入沈千柔的宅院，确是不当。他思忖半晌，放弃从正门进入的设法，发挥轻功，由侧门而入。

赵洛寒并不筹算解释他为何呈现在此，只是点点头，同她擦肩而过。

……

沈千柔道：“不遭人妒是干才，江湖中妒忌你师父的人数不堪数，现在你师父失落了，怕是要找你费事。”

停了几日的大雪再度来临姑苏城。小冷牵着飞雪，或说飞雪领着小冷，在雪地里玩耍。江南有俚语：“落雪狗欢乐”。飞雪自是欢乐得很，绕着小冷跑来跑去，摇着尾巴，不时吼上两声。

小冷立即抱住她，装得不幸兮兮，求她不要丢弃本身，惹得白、洪二人大笑不止。

她猜想得果然没错，白一忠和洪浩老是一前一后，形影不离。

白一忠点头笑道：“轩主确是策画双全。”

“沈姐姐，轩主如何还不来看我？”小冷捧着药碗，一口气喝得干清干净。自入了“碧落轩”，她住在“婢女居”，便利沈千柔照顾。

那晚，小冷睡得格外香，就和之前与师父在一起糊口的时候无二。睡梦中，师父浅含笑着，细心的为她盖上棉被。她喊着“师父师父”，睁眼一看，师父却变成了一个陌生人的面孔。那陌生人仿佛谪仙下凡，摸着她的脑袋，轻笑道：“小冷。”她讷讷道：“你是轩主？”陌生人笑而不语，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起家拜别。

飞雪蹲在地上嗷呜叫了声。

正说着，门外一阵悉悉索索的踏雪声，飞雪也嗷嗷叫喊起来。紧接着，听得有人大声谈笑：“哈哈哈，‘玉真教’这群道门败类，傻了个棒棰的，杀得老子好不痛快！……嘿，飞雪，这才几日不见，你小子又肥了一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