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梦里香[第1页/共3页]

小冷睁大眼睛，却只闻其身不见其人，心下迷惑，便道：“入夜了，你们如何不点灯呢？”

忽又听得有人声：“如何伤成如许？”小冷从未听过这么好听的男声，像是泉水般清冽，比那林间鸟儿的歌颂还要美好，比师父的声音更加醇厚沉稳。小冷恨不能耳朵长些再长些，好将那声音久久留下。

“轩主，你瞧瞧，我给咱家飞雪找来个mm！”小冷辩白出这声音恰是阿谁小胡子的。一边腹诽：谁是你家大狗的mm！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暖和的房间，天底下最好吃的糕点，甚么小笼馒头、绉纱汤包、香菇青菜素包、鲜肉大包、着花馒头、荷花馒头、寿桃包、秋叶包、佛手包、荠菜猪油包、刺猥包、芝麻猪油包、干菜包……另有师父。师父浅笑着让她把包子馒头都吃掉，都吃掉……

才说着，小冷听得有脚步声出去，紧接着便是“哈哈哈”几声大笑。

谁想那小冷哭得更加凶，边哭边喊：“老天爷你太偏疼……我和大狗都叫‘飞雪’，凭甚么它有肉吃，我却连半个馒头都没的吃……大狗都有人疼，有人喂饱，恰好我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连师父也不要我了。呜呜呜……”

“阿虎，你还磨蹭甚么，城南的‘富甲山庄’正布施呢，咱这时候去，搞不好还能分到半个馒头！”

时价北宋政和元年，千古名城姑苏端庄历一场百年不遇的天灾。

好吵，好吵。小冷迷含混糊听那晶儿在哭，想睁眼说话，却口干舌燥，浑身乏力，不能转动半分。“我死了吗？不可，不可，我还要找师父，不能死，不能死……”小冷欲张口出声，舌头却不听使唤，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轩主，请！我等恰好商讨‘富甲山庄’之事。”白一忠道。

送走小冷，白一忠、洪浩向“富甲山庄”保卫说了几句，半晌工夫，山庄大门缓缓开启。

“好，好！这就走，这就走！二妞啊，快拿了碗钵走人哪！”

小冷只觉惊骇阵阵袭来，她头皮发麻，双手微颤，冒死睁眼想要寻得一丝亮光，却只见黑漆漆一片，甚么也看不见。

“骗你做甚么，我叫冷飞雪。”小冷哭累了，擦了擦眼泪鼻涕。

“怕是脑部遭重创，淤血堆积导致的临时失明。”沈千柔叹道，“我再施针尝尝，你们都先出去罢。”

山庄本来清幽庄严，现在因为大开便利之门，惹来浩繁穷户僧侣或是乞丐，周遭一片喧闹。布施的桌台设在庄门外的一处空位，中稀有十位庄内弟子扼守。

被看破了？小冷心头一紧，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各位英、豪杰，鄙人冷飞雪，失敬失敬。”学得像个大人模样，还行了个拱手礼。

现在，世人因食品发完，渐次散去。两名腰间佩刀的大汉走过来，走在前头的正值丁壮，虎背熊腰，豪气勃发，唯独一头白发如雪似霜，恁的高耸，恰是白一忠。尾随厥后的是个鼻直口方的男人，留着两撇小胡子，嘴角微微上翘，倒是洪浩。

“如何就成飞雪的mm了？”那好听的男声再次响起。小冷想，小胡子称这报酬“轩主”，口气倒很尊敬，想必此人是个短长的。

“我也不知，是洪护法的雪獒驮返来的。”这是一把柔婉的女声。小冷设想着这声音的仆人定是个肤白如雪、端倪如画的女子，定不亚于那头戴花冠的乐伎。她曾去瓦舍偷食，仓促瞥见过一个盛装的乐伎，那是她见过的最美的女人。

“嘿，算你交运，来，让你哥哥带着你去吃肉。”洪浩说着将她抱起，又吹了个响哨，将那大狗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