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心如蛇蝎[第1页/共2页]
只恨她当时候太小,以后几年,又被施老太太和金氏的吵架磨平了浑身的棱角,养成了庸懦胡涂的性子,等厥后进了京,一度也是浑浑噩噩。
祝氏好性儿,那伯府令媛可一定会那般好性儿,何况另有伯府当背景,哪跟祝氏一样,无依无靠,好欺负好拿捏呢,倒不如把祝氏的财产,都趁机变成他们二房的!
施清如再次谢了杨婶的粥,便催杨婶回厨房了,“只怕二太太很快就要来了,细心她晓得了,又骂婶子。”
施老太太在见过儿子,晓得他的确又娶了伯府的大蜜斯为妻后,大喜过望,天然也再看不上祝氏的那点儿财产了。
金氏倒是另一番想头,想着大哥娶了伯府令媛,这辈子天然甚么都不愁了,便是二老,也不必愁了,可他们二房,倒是甚么都没有,她若不想方设法的替自家运营,将来可如何办,莫非又厚颜跟进京去,向伯府令媛乞食吃不成?
竖耳细细一听,好似既有金氏的声音,也有另一道算得熟谙的,该当是施兰如的声音,不由冷冷一笑,金氏与施兰如就算闹翻了天哭塌了地,也得把她的屋子给还返来!
杨婶见了,不由赞道:“大蜜斯可真都雅!”
待施清如点头道了谢,便忙去厨房取了粥来,倒是一碗杂粮粥,虽晓得施清如平日没少缺吃少穿,到底也是主子,免不得讪讪的:“白粥只要那么多,之前大蜜斯又喝过一碗,实没有多的了,大蜜斯且姑息些,午餐我们设法给大蜜斯多留些好点的饭菜。”
自告奋勇要去帮儿子劝祝氏,想着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若真与儿子完整分裂了,将来日子可如何过,不消几日,便要让人啃得骨肉渣子都不剩了,何况她就放心得下女儿不成?
喝完了粥,施清如出了一层薄汗,脸上也终究有了几分红晕。
还是余光看到了窗外透出去的阳光,她才确信,刚才的统统,都只是一个梦,或者说,今后都只会在她的梦里呈现,实际中毫不会再有能够上演。
不想倒是前脚才回了厨房,后脚便见金氏端的让杜鹃扶着又来了,不由暗道一声“好险”,与李婶一道,缩到了灶膛后。
施老太太与金氏都是贫寒乍富的,苛抠得紧,每日三顿主子吃甚么,下人吃甚么,都让婆媳两个把得死死的,休想多出半分来。
一时梦见的是她母亲被施老太太和金氏联手灌砒霜,而施延昌却一向在门外眼睁睁看着,无动于衷的景象;
施清如的眼泪不知不觉间,已是流了满脸,还是炽热的眼泪滑到颈间,湿漉漉的,才让她醒过了神来。
以往大蜜斯几近不出房门,偶尔见到了,也是低着头的,她竟不晓得她本来这么都雅,那先头的大太太有多都雅,可想而知,可惜命实在不好啊!
说完低头小口小口喝起粥来,内心如何不晓得杨婶何故有此一说,对施老太太与金氏的小家子气嗤之以鼻。
一时是梦见她被继母张氏的娘家侄子张慕白一刀捅在了胸口上,张氏目睹她都要死了,仍然不能减少分毫的气愤,歇斯底里的痛骂着她‘吃里扒外的淫贱材儿’、‘不孝不义的小娼妇’,随即却又为一家子都要命丧鬼域了,而绝望的痛哭流涕;
施清如倒是摆手:“杂粮粥就很好,多谢两位婶子,午餐也别替我留旁的了,仍熬粥便可,我才好些,且吃不得不好克化的东西。”
只当软硬兼施,定能让祝氏点头。
杨婶倒不以为金氏这么快便又会再来厨房,却又实在怕她,到底还是应了一句:“那大蜜斯好生歇着。”端着空碗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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