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众里寻她千百度(2)[第1页/共3页]

“胡扯！”竹影斥道，“她又不会说话，怎能够开口要水？”

又过了一个时候，淡心遣人来传话，道是二爷园子里的玥鞠也染上时疫，尚未比及施治已香消玉殒。云辞听闻这个动静，沉默一瞬，只说了两个字：“厚葬”。

期间迟妈妈代表太夫人前来传话，等了半晌，才获得云辞的召见：“太夫人说，还得您回府里主持大局，一味守在别院也……”

此时出岫已浑身发烫，比之方才在云府时环境更忧。云辞衣不解带地守在一旁，心机已算沉到了底。他一手握着出岫，涓滴也不怕传染时疫，耐着性子为她擦拭额上香汗，又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喂药、喂水，亲力亲为，只怕下人照顾得不敷细心。

“奴婢大胆。”浅韵面上毫无惧色，她再次昂首叩首，持续道，“奴婢不肯看您自欺欺人。在追虹苑，奴婢第一次瞥见出岫，便晓得她……”

主子两次变态，皆是为了出岫。竹影看了看榻上两人交握的双手，内心轻叹一声，领命而去。

出岫的状况并不太好，虽不至性命垂死，亦不远矣。云辞来到别院再次为她诊治，深感以本身的医术无能为力，只得对竹影命道：“速速告诉各地暗卫执事，在钱庄升出寻人标符，将当世三大神医找来。”

目睹竹影办了差事返回，云辞又道：“前两日我将防备时疫的方剂交给了慕王，请他寻大夫持续改进。你以我的口气修书一封，亲身走一趟慕王府，不管方剂改得如何，先将他府上的大夫带来。”

“不是教你用冰水给女人擦拭吗？你拎着茶壶做甚么？”竹影不等云辞开口，率先发问。

榻上的女子犹自紧闭双眸，长睫在视线下映出一片小小暗影，显得楚楚动听。云辞得不到回应，也不泄气，这般问了三遍，俄然听到一声细弱蚊蚋的“嗯”。

这下子浅韵终究慌了，赶紧跪在地上向前蹭了两步，想要伸手去扶云辞。可云辞却不为所动，仍旧身姿岿然地立在原地，厉声斥道：“太夫人都未曾说过一句，你这是在经验谁？”

“那不一样。”浅韵甚少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来，“城外流民数以千万计，您悲天悯人，出城寻觅医治时疫的方剂，是您作为离信侯的任务；可出岫呢？只她一人值得您如此冒险？”

“浅韵。”云辞眉峰再次蹙起，语中带着几分不悦，“为了城外的流民，我能出得城去；为了她，如何不能？”

“值得。”云辞不假思考地对浅韵回道，“她也是我的任务。”

“你说甚么！”云辞又惊又喜，已顾不得腿疾，倏尔站起家来朝门外道，“拿到方剂先让我瞧瞧，不要自觉配药！”

此话一出，浅韵顿时心中一凉：“主子，太夫人将奴婢拨来您这儿，是让奴婢好生奉侍您。奴婢不能让您为了一个丫环，置安危于不顾。”

云辞话音甫落，但听“扑通”一声传来，浅韵已跪在地上。她好似铁了心要劝止云辞，铿锵禀道：“主子您要如何惩罚，奴婢都毫无牢骚，但奴婢毫不能让您去别院。”

云辞来到出岫榻边，俯身靠近她，试图获得回应：“出岫，能闻声吗？”

“您要为出岫女人会诊？”竹影脱口而问。

小丫环被这冷冷一问吓得有些结巴，磕磕巴巴隧道：“是……是方才……女人说要喝水……奴婢才……”

闻言，浅韵惊奇不已：“您要为了出岫，涉身犯险？主子，她若当真染上时疫，您现在该是躲避，而不是……”

“不会说话？”小丫环非常惊奇，“不是啊，方才女人明显说了要喝水，奴婢见屋内的茶都凉透了，才想着去厨房倒一壶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