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何事秋风悲画扇[第3页/共3页]

饶是出岫再过蠢钝，也已了然沈予话中之意。

出岫不敢想，更不肯去猜。从始至终，两人彻夜的交集，仅止于此。

出岫边说边叹道：“当初他向您讨我，只当我是您的婢女，而您也未曾回绝……我若只是在他身边奉养笔墨便也罢了，可现在，您是否还能张得开口？”

沈予笑笑，没有说话，显见还是有些情感。

云辞闻言，施手抚上一双匕首的雕纹，拇指一一划过两颗红绿宝石，终究浮起一丝含笑：“既如此，却之不恭。”说着已将匕首支出袖中。

一双龙凤红烛影影绰绰，不知何时已被人吹灭。可彻夜，必定有人展转不眠……

“这是我送给晗……”

“记得。”云辞站在床畔，昂首看她。

沈予瞟了出岫一眼，面上才挂了笑：“是啊！先请出岫品鉴一番。”

可那一抹娇羞倒是如出一辙，清澈双眸盈颠簸听，唯有眼角一滴泪痣……

闻言，沈予悄悄感喟，面上一副“早已推测”的神采。他沉吟半晌，从袖中取出另一把匕首，缓缓将两把凑成一对，搁在桌案上，道：“我当初说过，你若情愿返来，这匕首便是信物。”

赠这把匕首时曾说过的话？沈予那天说过很多话……

顷刻间，眼眶里一阵酸涩肿胀，出岫只能定定瞧着那立在院中之人。

婚房以内，龙凤红烛正熠熠燃烧。喜娘与丫环站成一排，恭喜之声不断于耳。换衣、灭烛、解红结……待到屋内终究剩下一双新人时，云辞才肯走近床榻之前。

云辞清冽的目光中跳动着烛火，状若偶然隧道：“文昌侯府不是送过贺礼了？你倒又操心机做这巧物……不过像是你的气势。”

出岫未再作声，低眉将门关上。

重听“晗初”二字，出岫俄然有一种仿佛隔世之感。她转首看向窗幔，笑中带着自嘲：“都说‘朋友之妻不成欺’，我自不敢称是他的妻，可事到现在，只能他主动赠送，不能您主动讨还。这事理，您该比我更明白。”

云辞也没有悠长逗留的意义，收下匕首已开口号召沈予：“走罢，你若再不救场，我可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