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人心浮沉生隔阂(三)[第2页/共3页]
这一点,就连打扮间里的淡心也已经想到了,何况是外头的叶太后。但见后者缓缓点头,衰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好!好!圣上打得好算盘!这一次诚王府要热烈了,红白二事一齐办了!”
岑江闻言恍然,不疑有他。毕竟“待客”这借口过分常见,如果叶太后不想见外人,如此推说倒也有理。想到此处,岑江摆了摆手表示禁卫军关上屋门,才对叶太后沉声报歉:“微臣失礼,还望太后娘娘恕罪。”
“岑侍卫手里端着甚么?”叶太后凝嗓诘责。
“圣被骗真不给哀家一条活路?!”此时叶太后突然拔大调子,好似用心要让淡心闻声一样,凄厉痛斥:“哀家好歹哺育他十几年,助他封王称帝,他怎能如此狠心!”
她能看到两名禁卫军咬牙切齿的动手;
想到此处,淡心立即抿唇噤声,就连怀里的锦盒也健忘松开。
岑江来了!淡心一听“岑侍卫”三个字,立即想到来人是谁。可不知为何,她俄然生出一种心虚之感,仿佛是做错了事被逮到现行,竟不敢面对岑江,亦或者说,她是不敢面对岑江的主子。
叶太后朝她示以安抚的笑容,顺势推开打扮间的门,走出去厉声喝问:“何事鼓噪?你知不晓得眼下是甚么时候?”
“咽喉。”这一次,岑江回得干脆利索。
“那必然会死得很痛苦。”叶太后点头轻叹:“身材发肤受之父母,若要见了红,也不大吉利……何况哀家老了,受不住这痛苦。”
淡心感觉本身内心“咚咚”直跳,既匪夷所思,又严峻至极。叶太后不是圣上的养母吗?前几天赋方才下旨为诚王赐婚,如何俄然就母子反目了?
因为,叶太后在与她筹议婚事。
“日头都落了,谁在这时候见客?”叶太后嘲笑:“岑侍卫在圣上身边呆久了,莫非分不清甚么是借口?甚么是实话?”
叶太后的目光又落在匕首之上,俄然问道:“这匕首要往哪儿戳?”
岑江听到此处,亦有些不忍,只躬身将托盘举过甚顶:“时候不早了,太后娘娘请上路罢。”
“奉告圣上,他若食言,哀家做鬼也不会善罢甘休!”叶太后说完这一句,又重新规复了安静,对岑江道:“你动手利索点儿,别让哀家太难受。”
岑江并未回话,反而问道:“太后娘娘有客在此?”
可遗憾的是,岑江到底开口晚了,此时白绫已死死勒住了叶太后的脖子,导致她再也没法完整地说出一句话来。她的喉咙收回近似乌鸦鸣叫的嘶哑声音,眸中却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如此锋利,如此畅快!
是呵!倘若聂沛潇在应元宫,又岂会眼睁睁看着叶太后死?即便是为了救母,他也会奋力一搏!乃至是造反也在所不吝!
她抬手指了指托盘上的白绫:“就它罢,好歹能留个全尸。”
叶太后唇畔勾起一丝讽刺的笑意,终究断念认命。她再次看向托盘里的三样物件,自言自语道:“毒酒穿肠烂肚,死状可怖,哀家不想选。”
叶太后见状深吸一口气,再次抬眸环顾四周:“哀家一辈子都在念叨慈恩宫,现在终究住出去了,也算遂了一桩心愿……”她非常沉沦地叹道:“哀家好歹是大凌朝建国太后,你转告圣上,哀家身后要风景大葬!”
岑江唯有低头轻叹:“倘若诚王殿下来了,局面只会更加庞大。”
“太后娘娘放心。”岑江搬了把椅子放到叶太前面前,无言相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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