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旧人旧怨化玉帛（三）[第2页/共3页]

他边说边回想本身去探监的场景——暗淡发霉的牢房、恶臭熏天的气味、神态不清的明璎……

荣锦堂外。

“鄙人忸捏。”赫连齐低头不敢再看出岫：“内民气肠虽暴虐，可到底是为人妻母。鄙人一双后代年纪尚幼，倘若就此落空母亲……”

赫连齐闻言更加绝望，忍不住开口唤道：“晗初……”

出岫盈盈回身，伸手请道：“大人无妨有话直说。”

赫连齐闻言不知该如何接话。他既想奉告出岫，本身与明璎不亲；又怕说出本相后，出岫对他更加鄙夷。想来想去，他还是挑选了保持沉默，任由出岫本身去猜想。

这一问，就连赫连齐也不忍答复：“她左脸受了炮烙之刑，容颜尽毁；十指也上了夹棍，生生被夹断四根……这还只是明处的伤，浑身高低小伤不计其数。”

但是，出岫并不晓得赫连齐的这番心机，反而叹道：“赫连大人在此关头还敢为明夫人说话，也算有情有义……”

出岫长袖轻摆，径直坐到主位之上，得体而又安然地笑问：“不知赫连大人光临敝府，有何指教？”

“云管家有事请见太夫人？”出岫问道。

放她一条活路？出岫听闻此言立即怒上心头，美目如刀直击赫连齐：“大人可晓得明夫人的所作所为？”

“你不必多说，我自有分寸。”出岫沉声回道，面无神采往外院走去。刚跨入待客堂，赫连齐立即从座上起家，低声礼道：“鄙人赫连齐，见过出岫夫人。”

赫连齐见出岫如此冷情，心中更是黯然神伤：“你非得这么对我说话吗？我们畴前……”

太夫人终究肯松口谅解云羡，出岫天然欣喜万分，竟是不自发地鼻刻薄涩，想要落泪。她深知太夫人最爱面子，便决计给对方一个台阶儿下，赶紧拥戴道：“是啊！的确得给孩子积善积福。如此说来，我也是要当祖母的人了。”

赫连同内心挣扎万分，很久才勉强透露：“鄙人是为了内人前来。”他决计去察看出岫的神情，以期看到她的不悦亦或妒忌，但他绝望了，出岫仍然是面无神采，只带着一丝虚假的、得体的浅笑。

而此时现在，出岫倒是另一番心机。她觉得，明氏即使垮台，但好歹有些根底；赫连氏是老牌世家，固然受了明氏的连累，可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云逢有些不测：“夫人……”

出岫等了半晌，见对方的神情犹疑不定，也未几给他颜面，垂眸轻道：“既然赫连大人没事儿，妾身不送。”

听闻这个名字，出岫一阵恍忽，她俄然想起了沈予。私底下沈予一向唤她“晗初”，这么多年未曾改口，而她也并不架空；但不知为何，闻声赫连齐如此称呼本身，出岫只感觉腻烦。

“若非当年我心生算计，你早已嫁入云氏了。”太夫人对着虚空自言自语，又似隔空对叶太后说话：“倘如果你嫁入云氏，换我嫁给统盛帝，结局又会如何呢？”

听闻此言，出岫沉吟半晌，问道：“你可知明璎都受了甚么科罚？”

太夫人的这一问，必定无人应对，唯有彼苍晓得——

云逢摇了点头：“我只传闻诚王叮咛州衙‘不得轻饶’，别的一概不知……不过房州大牢科罚之酷惨不忍睹，想必那恶妇没少享福。”

现在叶太后本身难保，聂沛潇如履薄冰，诚王一脉实在不该去获咎赫连氏。出岫内心多有自责，毕竟聂沛潇缉捕明璎也是为了替她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