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长恨人心不如水（一）[第2页/共3页]

本身的儿子再差、身子再弱，总偿还活着，还是堂堂诚王，可她谢描丹呢？连孙子都是过继来的！即便名誉再高、受世人畏敬又如何？也逃脱不了暮年苦楚的了局。

聂沛潇还清清楚楚记得那日在醉花楼的场景，赫连齐、沈予等人皆在坐上，恭贺他受封诚郡王。也是那一夜，他酒后薄醉听闻晗初死讯，即兴写下这首《朱弦断》。

“好，好。”叶太后点头连道两声，心中又是一抽，既为爱子感到难过，又为出岫的经历心生怜悯。想着想着，她也忍不住再次打量出岫，只不过这一次，她已并非去看对方的面貌气质，而是透过这些表象，想要切磋一些更加深切的特质。

“母后。”聂沛潇斜靠在榻上，精力比方才好了很多，他面上模糊划过一丝希冀之意，勉强笑道：“儿臣还觉得，您会留在云府用膳。”

朱弦断，琴弦断，出岫夫人这是在以物明志了。叶太后天然了然其意，便悄悄阖上锦盒，叹道：“你先起来再说话罢。”

话音甫落，厅门回声开启，宫中一众内侍、宫婢分红两列排开，驱逐太后出门。

诚王府。

“永不再操琴……”叶太后眯起双眸似有所想：“晗初以琴技冠绝天下，当年既能得潇儿赞成，可见你琴艺不凡。当真要今后弃了？”

这般一想，叶太后内心略感均衡一些，似有所指隧道：“本日前来云府一趟，哀家获益匪浅……谢太夫人多保重罢。”

出岫悄悄点头：“近年来妾身已甚少操琴，再也没有当年那番表情了。更何况晗初已死，诚王殿下既作《朱弦断》，妾身唯有以此相报。”

“除了这锦盒，你另有甚么话要对诚王说吗？哀家能够代为传达。”叶太后不由再问。

“您是放不下架子罢了，实在您内心头就跟明镜似的。”迟妈妈笑道。

聂沛潇缓缓摇了点头：“我本身的手臂，我最清楚不过。”

出岫给本身的？聂沛潇垂目看向锦盒以内，那略微泛黄的纸张立即吸引了他的目光。他吃力地想要抬起右手，何如试了两次都是徒劳，唯有改用左手执起那张纸，展开来看。

“无人可及吗？”叶太后眸光当中闪现出一丝失落之意：“哀家没有一个肯为我死的丈夫，也没有你婆婆谢描丹的名誉名誉。”

“你胡说甚么？”叶太后闻言立即蹙眉，精美的妆容难掩担忧及镇静：“是谁说你右臂废了？不过是雨天受了些潮气，你今后重视将养便是了。”

太夫人悠悠啜了一口茶，才渐渐回道：“你不必担忧，对于叶莹菲这等谨慎眼子的女人，出岫会做得比我好。”

“那也是她交运，当年收养了聂七。”迟妈妈再道。

叶太后低声笑笑，并未究查，只从座上缓缓起家：“时候不早了，哀家要回诚王府了。”

刚说到此处，太夫人也听到外头呼喊“摆驾”二字，因而她起家边走边道：“真要说她那里胜我，便是她有儿子承欢膝下……也算老来福祉。”

两个职位尊崇的女人，在各自的范畴里与人相斗，这一世皆是有输有赢。而关于她们的各种斗法，实在还剩最后一局——一局能定胜负。

“妾身不敢。”出岫执意跪地不起，仿佛唯有如此，才气减轻她心中对聂沛潇的一丝惭愧，才气回报这没有结局的一番密意。

太夫人却缓缓点头：“我争强好胜一世，叶莹菲畴前是我部下败将，现在竟要骑到我头上来，又怎能令我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