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繁华过后成一梦（九）[第1页/共3页]

叶太后见状又是咬牙：“真是便宜你了，平白无端让哀家为你赋了首诗！反倒成全了你的节烈之名！”

叶太后这副神情落入太夫人眼中，后者已是多了几分掌控，轻笑道：“太后娘娘怎得胡涂了？那贞节牌坊，可没说非得给出岫。”

叶太后犹自回想着本身即兴所吟的诗，忙道：“快让人拿纸笔出去！哀家老了记性不好，不消一时半晌就该全忘了。”

太夫人仍旧对峙己见：“出岫再嫁，天然是要改名换姓，毫不是以现在的身份再嫁。太后娘娘大可找个重臣收她做女儿，再风风景光地嫁给诚王。”

叶太后蓦地昂首：“这话甚么意义？”

太夫人亦是笑着拥戴：“承蒙太后娘娘金口题诗，老身受宠若惊。”

“出岫改不再醮、守不守贞，岂不是还得您说得算？”谢太夫人这句话一出口，好似投石入湖普通，立即在叶太后心底荡起一片波澜。

“倒也有几分脾气，无怪乎潇儿喜好她。”叶太后口中如是说，面上却道：“既然你不禁止，那你让她清算清算金饰，本日便同哀家一道回诚王府。”

叶太后玩弄了一下衣袖，冷哼一声：“你这管家倒很忠心。”

她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何如太夫人还是闻声了，便也挑了挑眉，道：“砸了？如果砸了，太后娘娘要如何向圣上交代？我云氏连自家的牌坊都没保住，颜面何存？”

“老身与太后娘娘自闺中了解，迄今算来也几十年了。您驾临敝府看望‘老友’，有感于老身寡居艰巨，题几句感慨莫非不成吗？”

太夫人仍旧沉稳而笑，更加安闲不迫起来：“老身的意义是，您既然可贵来一趟烟岚城，又是凤驾亲临敝府，大可亲笔题个字。想必您在那贞节牌坊上写几句话，圣上是不会置喙的。”

“堂堂云氏的当家主母，去给诚王做妾？”此次轮到太夫人大为不满。

“如何？莫非还要比及十年八年今后？”叶太后绷起脸面：“云府能让她穿金戴银、好吃好喝，诚王府天然也不会怠慢她。虽说比不上云氏财大气粗，可养她一个妾还是绰绰不足。”

“本日？”太夫人故作诧异。

太夫人再笑：“或许当时赐下这牌坊，在应元宫里是言明赐给出岫的，可真正的旨意上只说赐给云氏四座牌坊，没说这贞节牌坊是给谁的。只不过因为当时另有一道旨意，册封出岫为‘一等护国夫人’，因此世人才会想当然地觉得，这牌坊是为出岫所立。”

云逢不敢多问，又悄悄看了太夫人一眼，见太夫人略微点头，他才躬身领命，毕恭毕敬地退出去传话。

太夫人这才朝外叮咛了一声，管家云逢立即备好笔墨纸砚呈送出去。叶太后没有伏案，便就着云逢手上的托盘，洋洋洒洒大笔一挥，将方才那首诗默写出来，期间还不忘斥责云逢：“你把托盘端稳了！”

“别卖关子，有话直说！”叶太后一分也不肯再假装下去，将对太夫人的不满之意尽数写在脸上，一张精美的容颜沉了几沉，色彩变了几变。

“正话反话都教你说尽了！”叶太后一拍桌案，显得暴躁不堪：“你要提出甚么前提，从速给个痛快话！你等得及，我儿子的性命可等不及！斗了几十年，此时切莫再假惺惺了！”

太夫人仍然笑吟吟，也不见活力，只道：“老身谢过太后娘娘恩情。”

半晌，一诗终成。叶太后本身读了一遍，想了想，又不情不肯地加了个题目“天授元年七月十五，与谢太夫人重聚云府，故作此诗赞其节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