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此情无计可消除（三）[第1页/共3页]

直至出岫分开好一会儿，屋子的小隔间里才渐渐走出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恰是太夫人身边儿的迟妈妈。但见她笑吟吟地奉上一杯热茶，对太夫人低声道：“这下您总该放心了。”

“不，妾身是为了沈将军而来。”出岫没有拐弯抹角，坦白说道：“昨夜……他在云府遇刺。”

出岫抬眸看向天授帝，语气莫辩：“他是在我知言轩里遇刺受伤，并且，就在您分开不久以后。”她决计将此事说得不明不白，试图给天授帝形成一种错觉。

分开荣锦堂，出岫直奔诚王府而去，乃至连拜帖都没来得及奉上。一夜大雨使路面泥泞不堪、各处积水，即使云府的马车广大温馨，也陷进泥塘当中好几次。但出岫并不暴躁，反而借此机遇在马车内思考了很多事情。

“我……明白了。”出岫似懂非懂回道。

“无妨在聂七身上做做文章。”太夫人颇具深意地笑了笑，表示道：“半真半假，才最能令人信赖。”

太夫人此时已是感慨万千，面上也逐步浮起黯然之色，那里另有方才的凌厉夺目？只是点头长叹：“出岫的性子越来越像辞儿了。”

“不！这婚事成了。”出岫清浅一笑，将天授帝半途看望淡心的事寥寥说了一番，也提及他讨要淡心入宫做女官的事。

出岫点头，强自按捺下心虚之意，话语似有所指：“并且，他遇刺之地就在淡心院子外头。”

“并非逞强，而是晓得操纵本身和对方的缺点。”出岫不急不缓，沉着阐发：“天授帝的缺点是看轻女人，也是吃软不吃硬。而云氏的缺点是树大招风，轻易遭帝王顾忌。自古君臣相斗，臣子从不会有好了局，除非是造反。倘若您不想造反，便也不必去违逆帝王之意，不然争了面子、争了光荣，同时也会埋下无尽隐患。”

这份情债，她怕是还不清了……怀着如此感慨，出岫径直去请见天授帝。后者此时恰不足暇，便也没让出岫等太久。

太夫人只缓缓点头：“将她拴在云府，我百年以后又有何脸面去见辞儿？还是让她随沈予走罢。”她边说边将手上的檀木佛珠悄悄放在案上，如同放下了一件深重的执念。

出岫的语气甚为笃定，眸光中带着一种看破世事的超然，持续对太夫人道：“云氏从没有执掌江山的野心，最多是寻求财产与光荣罢了。退一万步讲，即便云氏和天授帝势均力敌，亦或者我们背叛胜出，您莫非还真要做女天子吗？亦或者，您感觉族人里谁有才气来指导江山？”

天授帝闻言神采更沉，带着一番核阅的目光高低打量出岫，似要看出她这话是真是假。

“遇刺？”天授帝的狭长凤眼当中立即聚起锋利光芒，同时抬起右手，理了理左手的袖口。

究竟上，烟岚城气候暖湿、四时多雨，特别夏季雨水丰沛，实在并分歧适聂沛潇长住于此。但他为何要将封邑选在此地？常常想起其中启事，出岫都是一声长叹。

出岫只得照实回道：“淡心尚不晓得您的意义……妾身还没来得及对她提起。”

听闻此事以后，太夫人非常惊奇，她没想到淡心与天授帝另有这么一段渊源。太夫人堕入一阵沉思当中，很久才看向出岫，无情无绪隧道：“淡心是你的人，她是否入宫，便由你做主罢。”

出岫曾察看过很多次，亦发觉这是天授帝常常做的一个行动，而他常常做出这个行动时，都证明他在思虑，亦或者说，他在迷惑。

出岫决计在此停顿半晌，似在考虑说话：“谁知淡心已经熄灯歇下了。妾身与沈将军见状也没再叨扰，筹算择日再将此事奉告。谁知刚从她院子里出来，天上忽降暴雨……便在此时，不知打哪儿冒出来两个黑衣人，将沈予刺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