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东风恰与沈郎便（一）[第2页/共3页]

“你方才说话还能让人闻声，现在饿得都没声音了，还说本身没食欲，可不就是中气不敷么？我看沈予也没说错。”太夫人做出一副体贴的模样，眯着双眼再对出岫道：“饭后还是让沈予替你把一评脉，也不必再请大夫，‘望闻问切’都用上一遍，也许他就把你治好了。”

“啪嗒”一声，出岫再也忍不住了，她将筷子搁在碗碟上，也不顾下人在场，恼羞地讽刺沈予一句：“姑爷虽是屈神医的关门弟子，也当知医海无涯、广博高深。妾身是否难眠、是否有苦衷，姑爷一定就猜得准了，您还是兵戈比医术更高超些。”

太夫人见出岫一脸苍茫不解，冷哼一声再道：“方才下人们都在，我也没问你，沈予昨晚就住出去了，你怎不过来禀报我？你何时连这点礼数都不晓得了？”

“不必了，”出岫客气回绝，“知言轩里几个小丫环都已调教出来，现在用着都不错。”

太夫人见沈予说话垂垂心不在焉，也瞧见了出岫站在门口，因而她很天然地朝门外招手，对出岫道：“本日你比平常迟了一些。”

出岫惶恐，赶紧否定：“那里，我是怕您这儿缺人手……再者，我这是昨夜没睡好，与淡心无关。”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更不乏调侃之意，可偏生太夫人又是一副严厉端庄的模样，看起来没有半分打趣的意义。

出岫天然晓得他的鬼主张，便也下定决计不理睬他，兀自执起筷子为太夫人夹了一块芙蓉糕，转移话题道：“还是母亲疼我，我瞧本日这一桌子的菜式点心，无一不是我爱吃的。”

沈予见出岫如此辩驳本身，只一径逼着她面对本身的情意，隐晦地再笑：“夫人如果质疑我的医术，无妨饭后让我把一评脉。看病讲究‘望闻问切’，我方才只是‘望’，你总得给我机遇把其他三项都试了，再来评价我的医术如何。”

大雨下了一夜，出岫亦是捱了一夜，直到天亮也没再阖过眼。凌晨，令民气慌的大雨终究停了，她本来筹算晚起补眠，岂料荣锦堂的大丫环听雪却过来传话，说是太夫人请她畴昔用早膳。

太夫人眼角暴露一丝笑意，低头用筷子将芙蓉糕戳开，立即有一股馨甜的荷香飘散出来，不由令人食欲大增。太夫人夹起小半块芙蓉糕入口，细嚼慢咽了半晌，才缓缓回道：“我老太婆记性差，你爱吃甚么不爱吃甚么，我可记不住。”

沈予大胆热烈，出岫恼羞冷酷，太夫人如同看戏普通瞧着这两人打情骂俏，倒是有些兴趣儿。她也晓得这个媳妇还在苦苦抵当，不想对沈予敞高兴扉，因而冷静在心中感喟，又冷冷瞪了一眼沈予，似在警告他谨慎分寸，重视收敛。

而沈予仿佛是特地难堪出岫似的，又拾起了方才的话题。他轻咳一声再对她笑道：“实在你不必谢我，你爱吃的菜式点心，恰好我也爱吃，不是决计为你点的。”

听闻此言，出岫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头也不抬地对付回道：“那还真是巧了，本来我与姑爷的口味类似。”

出岫只得进门入坐，定了定神，回道：“昨晚下雨路上太滑，我走得慢些，让您久等了。”

现在见到沈予，出岫也说不上来心底是甚么感受，特别昨夜在诚王府摘星楼刚被他轻浮过，那种赧然、愤恨、光火、羞愤等等感受交叉在一起，若非太夫人在此，她几近是要回身就走。

出岫脑筋昏昏沉沉也没想太多，只得洗漱起家往荣锦堂而去。到了膳厅才发明，除却太夫人坐在主位上以外，另有别的一人在坐——沈予。后者明显改换了衣物，穿戴一件松松垮垮不大称身的蓝色衣袍，正与太夫人相对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