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等闲变却故人心[第1页/共3页]
晗初想不明白,缘何一月之前还与她鸳鸯交颈的赫连公子,竟会俄然弃她而去,乃至连半句解释都没有,只派了小厮来通传一声,他要结婚了。
沈姓公子英挺的眉峰轻挑,潋潋的目光披发着几分漫不经心。他明显晓得榻上的女子是谁,却好似盘算主张要置身事外,调侃地笑拒:“如何?她为情所伤?要死要活?”
而现在,任由她被未婚老婆肆意凌辱的,还是赫连齐。
风妈妈这才看向榻上昏睡的晗初,不由轻叹:“当初你执意要选赫连齐,我便劝过你。赫连世家百年钟鸣鼎食,他又是嫡子嫡孙,如何能迎你过门?怕是连做妾也不敷身份……”
夕阳垂垂淹没了最后一抹傍晚,也带来了一室暗淡。
她转过身去,刚好瞧见一角湖蓝衣袍步入屋内,沈公子面如冠玉,器宇轩昂,却恰好带着一副吊儿郎当的神采,没个端庄。
曾经坐怀稳定,对她温存垂怜有加的,是赫连齐;
彻夜的醉花楼格外平静,只因是簪缨世家赫连氏与当朝后族明氏的联婚之日,皇城内的侯爵公卿、达官显宦皆去插手了这场昌大的婚宴,一睹两大师族共结百年之好。
“你记得便好。”风妈妈的声音冷起来,全然不复方才的心疼与嗟叹:“青楼女子要将情爱看得淡一些,你风华正茂、艳名在外,今后还会赶上更好的。”
风妈妈正兀自对着床榻感慨,但听身后开门声已再次响起。
不过斯须,沈公子已排闼而出,劈脸盖脸对风妈妈道:“她若再这般作践本身,即便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说着又将一个瓷瓶递到她手上,叮嘱道:“涂在她手臂上的患处,一日两次,不会留疤。”
三次!这傻丫头竟被明璎阿谁妒妇欺辱了三次!风妈妈顿觉怒意横生,好似一只护犊的母兽。
至此琴儿毕竟不敢再坦白下去,唯有战战兢兢地回话:“是……赫连公子的未婚老婆,明家大蜜斯。”
风妈妈闻言,面上闪过一丝心疼神采,又问:“她折磨了晗初几次?”
风妈妈边说边站起家来,朝门外走去:“好生将养身子,总得把‘南熙第一美人’的头衔给保住了。半月以后,你要重新挂牌接客。”
风妈妈看在眼中,疼在内心,语气也随之软了下来。她悄悄抚过晗初手臂和腕上的伤痕,耐烦劝道:“你的琴技申明远播、世人盛赞,可别为了一个赫连齐坏了技术。”
沈公子盯着榻上那张天姿国色的蕉萃容颜,终是没有再回绝:“风妈妈出去罢,容我放心诊治。”
夏风悄悄吹起床榻的帷幔,暴露一截玉臂皓腕。肤如凝脂,冰肌玉骨,能够设想出这女子是如何丽质天成。
现在这位美人正躺卧在床榻上,神采蕉萃、面色如纸。但那美而不妖、艳而不俗的含烟之态如此出众,好像一朵濯清的白芍,精美得藏也藏不住。
风妈妈瞥见他衣衿处的嫣红口脂,故作含混地笑了笑,才低低恳求道:“公子行行好,为我这宝贝疙瘩诊一诊脉罢。”
曾经一掷令媛,寻来希世珍宝博她一笑的,是赫连齐;
“都甚么时候了,公子还说风凉话!”风妈妈有些焦急隧道:“晗初被明家大蜜斯三番五次凌辱,人已去了半条命。我那里另有工夫再去请大夫呢!劳烦公子给瞧一瞧罢。”
风妈妈接过药瓶,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屋内,摸索着扣问:“晗初如何了?”
风妈妈这才有了些怒意,正待开口呵叱晗初自暴自弃,岂知晗初却先一步开了口,声若蚊蝇,非常细致温婉:“妈妈息怒,我知错了。彻夜以后,毫不再为赫连齐落一滴眼泪。”
请收藏本站:m.kuxs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