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沙场英雄多相惜（一）[第2页/共3页]

沈予没有想到，聂沛潇竟会如此直白地说出这番话来。因为在他印象当中，两人一向决计避谈这个话题，相互心照不宣。可现在……明显聂沛潇是下定决计寻求出岫了。

比拼技艺、对酒当歌，铁签子上串着各种野味在火上烧烤，每一块肉都是金黄焦脆、冒油不止。

“将军。”贴身陪侍清意的声音适时响起：“将士们让我给您送点儿烤好的野味。”

沈予往大营门口迈步走去，不消半晌，便远远瞥见聂沛潇一身便服悠悠而来，身后还带着几个陪侍保护，看起来非常闲适。沈予见他这副模样，晓得不是告急军务，也不由长舒一口气，遂上前单膝跪地，行了军中大礼：“末将沈予，恭迎诚王殿下。”

聂沛潇闻言长长感喟：“子奉，论友情，你是父皇的螟蛉之子，也算是我半个手足，何况畴前我们吃喝玩乐都在一起；论身份，你虽在我麾下带兵，但我也从没将你当过部属……平心而论，我很赏识你，也很珍惜你这个朋友……但出岫的事，我也不会有半分畏缩谦让。”

清意很想再劝一句，想了想又不知如何开口。雄师入城的第二日，自从沈予去了一趟离信侯府返来以后，清意便发明他神采深沉、充耳不闻外物，只一心开端写军报。

“好一个‘极力而为’。”聂沛潇拊掌再笑：“倘若最后她谁都不选，你我也能对酒消愁了。”

雄师出发前去京州的头一晚，统统都已筹办伏贴。烟岚城城西的平姜大营里，到处可见一堆堆篝火，刀剑撞击的声音伴跟着豪放的笑声时不时传来——诚王麾下的一万前锋军正在停止解缆前的狂欢。

沈予定定看了他半晌，眸中闪现一丝笑意：“不必这么严峻……你挡着我的光了。”

“这话您最不该问我。”沈予亦是无法：“但我也不会因为您是堂堂诚王便畏缩的。”

清意兀自想得入迷，忽见沈予昂首望向本身，那清冽的目光在烛火的映照下泛着丝丝浮影：“清意。”沈予唤他。

沈予果断地摇了点头：“不！”

聂沛潇迟缓抬起俊目，看向站在本身面前的沈予，一字一句慎重隧道：“我喜好的女人，即便是兄弟相争，我也不会等闲干休。”

话音刚落，但听帐别传来冯飞的声音：“殿下，圣上有密旨传来。”

清意点头，“哦”了一声，正筹算退出去，却听沈予俄然搁笔又问：“慢着……子涵女人如何了？都清算安妥没？”

野味的香气四溢，连带着欢声笑语一并飘入帅营以内，是对听觉、嗅觉、味觉的三重磨练。但是沈予就着案前灯火埋头疾书，对外头的统统引诱无动于衷。

外头的将士们谈笑闹成一团，主帅营帐里倒是灯火透明、温馨得极其沉窒——沈予正在赶着写战事奏报，幸亏回京复命时呈到天授帝面前。

清意再瞥一眼方才端出去的一大盘烤肉，忍不住又一次劝道：“将军，烤全羊凉了就不好吃了。您别孤负将士们的一番情意。”言罢他不等沈予回话，便见机地退了出去。

“只要您别用军法措置我就行了。”沈予笑着拥戴。

“卑职服从。”清意抱拳，极不甘心肠领命，嘴里又嘟囔一句：“为何非要我照顾这个费事女人……”

沈予自嘲地笑了笑，他从案前起家，想要寻些净水重新研墨。但是人还没走出营帐，却见清意劈面出去，连禀报都没顾得上，喘着大气儿道：“当值的保卫方才来报，诚……诚……诚王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