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相隔千里寄明月(一)[第2页/共3页]
出岫俄然有一种不祥之感,感觉沈予在京州不会安生。并且这感受尚未持续太久,便被一个动静所证明。
一晌的大雨使得天气沉暗很多,路上泥泞难行,待出岫回到云府时,已近午膳时分。
想到此处,出岫内心一沉,朝花舞英摆了摆手:“这事我会措置,二姨娘归去罢。”
花舞英?这么大的雨她来做甚么?此次从京州城回云府,出岫都快健忘这小我了,不想见也不想提,只当花舞英不存在。现在她不得不承认,畴前太夫人说得极对,二房里唯有云想容是个狠角色,不过生养出云想容这么个闺女,可见花舞英也自有她的本领。
出岫闻言嗤笑:“莫非您未曾与她有过肌肤之亲?”
“殿下既然有伤在身,合该重视身子。”此时出岫俄然幽幽开口,替那侍妾得救。
除夕夜做了件错事?还能是哪件事?必定是云想容将聂沛潇错认成沈予,在流云山庄大闹一场的事……
聂沛潇颠末几场存亡战役,畴前深切姜地领军作战时,曾被擅毒的姜族人偷袭,右后肩被毒物蛰了一下,生生剜掉了一块肉才保住整条手臂。可每到雨雪气候,这肩伤便会复发。畴前他都能忍得住,但现在这旧疾仿佛比以往狠恶数倍,扯得他四肢百骸都是疼痛,直直钻入心底。
出岫这才抿唇而笑:“还请您珍惜面前人。”
“休将牌坊做借口,冷硬死物尔,来日必坍……”最后另有一句话,但笔迹已被雨水氤氲成一片乌黑墨团,出岫费了半天力量,实在辨认不出来写的是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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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飞领命撑伞而去,将候在外头的竹影叫出去。竹影立即会心,接过出岫手中的油纸包,将包裹着的披风取出来。出岫顺势披上,撑起一把油纸伞盈盈告别:“外头雨大,殿下留步。”
母女?又关云想容甚么事了?出岫心头更觉腻烦:“竹影、淡心,将二姨太扶起来。”言罢她又看向花舞英:“您如果这么喜好下跪,不会好好说话,那今后都不消说了。”
喜好的不是他?聂沛潇怎能如此理直气壮?出岫俄然很想顶他一句:“莫非她不是您的侍妾?”
话音刚落,却见聂沛潇的侍卫冯飞仓促撑伞过来,怀中抱着一个油纸包,胳膊里夹着一把伞,模糊还能瞧见伞上桃红色的装点斑纹,应是女子所用。
出岫晓得聂沛潇决襟曲解本身的意义,也不再解释,远目望向雨帘,耳入耳焦急骤雨声,道:“殿下将披风披上罢,别孤负旁人的一番情意。”
说着她已再次起家,筹算朝外走,岂料聂沛潇先她两步走到门前,顺手从侍妾手里取过披风:“外头雨大天凉,夫人带上这披风罢。”方才出岫还松口情愿多留半晌,现在却又窜改了主张……聂沛潇情知本身再次弄巧成拙,也不敢再出言挽留。
半盏茶后,竹影再来回禀:“二姨太人还没走,在小客堂里坐着。”
灰蒙蒙的苍穹仍然暴雨如注,未有半分停歇之意。云府门前几片尚见翠绿的叶子禁不住风吹雨打,落到出岫撑起的红油伞上,遮住了工匠笔下精彩的桃花,莫名意阑珊。
“离信侯府在城北,离慕王府远得很,外头雨又大……夫人执意要走,也得让我放心才行。”聂沛潇停顿半晌,转而再道:“我与林珊,不是夫人想得那样……她喜好的不是我。”
两人并肩站在门外,相互沉默没再多话,半晌,侍妾林珊携了一件披风和一把纸伞仓促赶来,道:“夫人,这披风我没穿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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