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血祭余音[第2页/共4页]
话音未落,乱石堆后传来一声轻响,像枯枝被踩断,又像石子滚落。
林瑶盘坐在一块光滑的残石上,泛黄的条记摊在膝头,手指在纸页间划出一道道墨痕,试图拼集昨夜的线索。
怨魂似被光灼伤,收回一声低吟,身形扭曲,垂垂凝集成一道恍惚的箭头,指向东北——承德的方向。箭头在雾中颤抖半晌,化作青烟散去,低鸣随之沉寂,只剩风吹枯草的沙沙声。
他低声道:“咸丰陵,水魂。”语气判定,眼神燃起一抹寒光,像抓住了迷雾中的丝缕。他低头凝睇残片,绿光已暗,只剩微小的余韵,似耗尽了灵气。
阿布都瞪大眼,低骂:“又来鬼东西?”他挥了挥铲子,试图遣散,却不防手中干粮被一股无形之力拽走,滚入草丛,转眼不见。
董文翊皱眉,他看向车灯,雾中的光柱腾跃,像一张无形的网在收紧。他收起绢帛,回身朝山坡下走去,法度沉稳如战鼓,低声道:“咸丰陵,水魂,我们走。”
他愣了愣,骂道:“他娘的,真邪门!”声音压得低,眼神闪过一丝惊惧,像昨夜毒雾的暗影再度爬上脊背。
阿布都捡起铲子,拍了拍胸口,低声道:“指引?老子才不信大话!”他瞪了眼树林,粗声道:“不过承德不远,挖就挖,看水魂比这鬼风强多少!”他的语气粗砺,透着莽汉的倔强,铲子扛在肩上,带出一声闷响。
他顿了顿,眼神庞大,“我不信他,但眼下只能听他的。”他的声音降落,夹着冲突的绳结——防备与依靠交叉,像勒在心口的索。他看向林瑶,低声道:“你说的保护者,靠谱吗?”
她指着绢帛上的“龙脉归位”,语气沉稳,“乌尔图说清魂玉佩有九块,定东陵的风魂是第一锁,咸丰陵的水魂是第二。若龙脉真是清廷命脉的隐线,这条路才刚开端。”
此中一个高大的洋人身影格外刺眼,肩上扛着个粗制的火药包,嘴里低咒着甚么,语气暴躁。
模糊传来一声粗哑的东北口音:“跑了?再找!火药另有!”紧接着,一道陌生的洋人嗓音异化此中,降落而短促:“Get the jade, now!”声音生硬,像掺了冰渣。
林瑶皱眉,低声道:“只是猜想。清陵的构造庞大,风魂兽、血符、毒雾……不是平常盗墓贼能布下的。”
他走畴昔,蹲下身捡起指南针,指尖摩挲着冰冷的边沿,低声道:“苏制军货,90年代盗墓贼的标配。”
董文翊侧耳谛听,低声道:“风魂的余音。”他从怀里取出一块拇指大小的碎石,边沿泛着幽绿的光,像玉佩的残片。
指南针的玻璃面裂纹纵横,指针倾斜地指向东北,像被摔过一遭。
董文翊没答,目光凝在树林深处,晨雾中草丛微微闲逛,像风掠过,又像有人暗藏。他低声道:“乌尔图晓得的比我们多,昨夜没他,我们早埋在密室了。”
阿布都站起家,拍了拍铲子上的泥,骂道:“埋伏?老子一铲子砸畴昔,看他们谁埋谁!”
正说着,树林深处传来一声低鸣,像风刮过浮泛的石缝,带着诡异的反响,降落得似地底的喘气。
昨夜的火药焦臭尚未散尽,混着硫磺与土腥的刺鼻气味,在薄雾中沉沉盘桓。远处的鸟鸣清脆却疏离,仿佛连山野的朝气也害怕这片萧瑟的禁地。
她看向车灯,眼神一沉,“1890年代,英法探险队就觊觎清陵文物,龙脉的传闻在暗盘炒得邪乎。他们带火药,不但是抢,能够想毁证据。”她的语气沉着,手指在条记上划出一道线,像在勾画敌方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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