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匪头[第2页/共3页]

唐怀锦不苟谈笑，抱着她说：“一小我就一小我，有啥哭的？这么大人，还怕有鬼把你吃了？还哭，没出息。”

唐怀锦说：“之前你哥不也是一小我？人家比你还小，人家都不哭。”

这丫头很护家，特别不准别人说她家人好话。别人逗她：“程程，你爸是不是好人？”

程程揉揉眼睛，本身拿袖子擦了眼泪，头靠在爸爸的胸口：“但是我真的好惊骇，我不想在王幺婆家用饭，不想一小我睡觉。”

唐怀锦不会哄小孩。

程程不肯归去，坐在田头，没过量久，一个田的稻子收完，大师又推着拌桶和机器去了别的处所。程程感受很无聊，见她妈不睬她，只好闷闷不乐地回家。

“妈妈。”

程程大声说：“我妈不是好人。你才是好人。你是大好人！好人臭蛋，孵不出小鸡！”

程程活力了，这丫头是个率性暴脾气，一不欢畅，直接就冲上去拿拳头打阿谁小孩：“你瞎扯，我爸爸是好人！不准你说我爸爸好话！你爸爸才不是好人呢。”

“妈妈晚点返来，你早晨先在你王幺婆家用饭，让王幺婆带你睡觉。”

程程委曲说：“哥他不在，就只要我一个。”

人家说谁谁在乡上读书，她就跟着说：“我哥哥也在乡上读书，他是第一名。”

大壮本来想带程程玩，但是不久以后发明这丫头讨厌，太喜好夸耀。

幸亏入夜后不久，唐怀锦就返来了。唐怀锦下午没有在村里，去乡上办事去了，办完事返来，正见程程坐在门口的石头上哭。唐怀锦皱眉说：“好端端哭啥，快下来。”伸手把她抱下来。程程见到爸爸，总算没那么惊骇，抽泣着止了抽泣：“我觉得你们都不回家，让我一小我在家。”

程程睡的太沉，唐彦华捏了捏她鼻子，又拿头发搔她耳朵，见她没醒，便跑了。没过量久，唐彦华吃了饭，洗了脸，回屋，点起油灯写了一会功课，他妈在内里喊关灯睡觉。唐彦华便关灯爬上床，怕吵醒mm，蹑手蹑脚钻进了被窝。

村里里人际庞大。唐怀锦当大队长，因为一些芝麻谷子的事，跟好些人家结过梁子。加上前几年闹自留地，导致村里很多人对他有定见。大人的恩仇转嫁到孩子身上，村里好多小孩都不跟唐家玩。他们人又多，拉帮结派。唐彦华的脾气很高傲，你不跟我玩，我也不跟你玩。但程程不一样，她脸皮厚，你不跟我玩，我偏要跟你玩，看你往哪儿跑。谁骂她她就打，打不过就跑，跟大壮相互帮架，很快就成了个着名的匪头子。

唐彦华和他妈差未几八点半，同时返来。那会天已经全黑了，程程睡梦里迷含混糊闻声脚步声。屋外，唐彦华跟她妈在说话。唐怀锦老婆问用饭了没有，唐彦华说没吃，又问程程，唐怀锦说吃了，睡着了。唐怀锦老婆便下厨房煮面条。锅碗瓢盆，叮叮咚咚。忽悠悠只闻声门吱呀一声响，唐彦华进屋来了，凑到床边，挠了挠她痒痒。

程程很难过。

小孩子长得快，不过一年多，程程就大变样了。面庞倒没变，还是个圆脸儿，黑珠子眼睛。人模样长大很多，不哭鼻子了，走路也不像鸭子了，跑起来两腿翻车轮似的。剽悍的本性也显出来了。

程程瞪着大眼睛，脸颊鼓鼓，一边嚼冰糖葫芦一边问：“啥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