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若梦[第1页/共3页]

这下楼月潼忍不住了，“你有话不能直说吗？神神叨叨的！”

“错了！错了！魔君，你真的错了——”

楼月潼道：“我动了次序碑，你不帮天道诛我，反帮我挡劫……师尊啊，我真的猜不透你是如何想的。”

“为何？”

扶桑惊道：“你还真敢提这个要求！你知不晓得次序碑是甚么，它关乎六界……”

楼月潼拧着眉头，她感觉此时的程梓川很分歧，与她所见过的任何一个阶段都分歧，畴前的圣尊道心清净，却像一张白纸，像把握力量的婴孩，现在的程梓川，却更像是一个晓得世事的人，他所经历的欢乐、豪情、痛苦……统统的统统，反而使他看破与超脱。

圣尊确切通透，乃至能够夸他是天下最聪明的人，不然修为不会这么高，可玩起心机来，楼月潼甩得他望尘莫及。

圣尊站在不远处，衣袖悄悄地掠过杂草，地上顷刻间开出了一片清丽的花，他脸上也没有暴露甚么难堪或惊奇的神采，说道：“一诺令媛，不忏悔。”

但是下一秒，杀意就散了。

楼月潼道：“你应当恨我。”

楼月潼想绷着脸，却心力交瘁，“我该叫你甚么，程梓川？亦或是师尊？”

程梓川道：“为甚么不好？”

面前银光乍起，与来时普通，似有一股力量将她拉回了现世。

圣尊道：“天道有衡，凭你一人不敷以毁天灭地。我消逝了，总会有另一个‘圣尊’呈现，如果能是以抚平你的执念，成全你，也没有甚么。”

当楼月潼重新站在次序碑前，挥脱手腕时，她俄然如有所悟——本来就算重来一遍，她仍然不会窜改门路，哪怕万劫不复。

楼月潼嘲笑着换了个话题：“你要我帮你先处理神君战煌？”

楼月潼打断扶桑的话，“不可就不可，罗里吧嗦的说这些做甚么，烦！”

轻软地衣袖掠过脸颊，并没有血溢出来，圣尊悄悄的看着她，冷酷悠远的目光，一如她初至天外天的时候，从未变过，仿佛早已透过期候长河看到了这一幕，才如此波澜不惊。

历劫归后，大彻大悟。

楼月潼唇角一弯，天外天的光阴无声无息地化去了她大半的戾气，这一笑，那浓厚的邪意煞气竟然又返来了，她悄悄地叹了口气，像在可惜，“六界竟无人得知，他们的圣尊有这么笨。”

不晓得以后又过了多久，或许是几百年，或许是几千年，呆得久了，连扶桑对她也没有多大的防备心了，只嘴上不饶人。

说罢，楼月潼瞥了圣尊一眼，做了个鬼脸。

楼月潼昂首，目光顷刻沉凝。

楼月潼先趁他不在动了次序碑，拿到了能杀他的利器，她没想到他还会为她挡劫，只无所谓的想着，同归于尽也挺好，归正次序碑没了，她的任务也完了。

他在乎过甚么吗？楼月潼想，生与死，他或许一点都不在乎。

她曾经天真的问过他：“你是六合圣尊，那你会不会死？这人间，有甚么能威胁到你吗？”

话音未落，无数光点升起，烟消云散。

楼月潼捂着心口，环顾四周，仍然是天外天，倒是破裂后荒凉的天外天。

程梓川点头，楼月潼暴躁道：“那你要我做甚么？”

“你……”

楼月潼俄然想起天赋印中传唱的歌诀——循环一觉斩因果，七情寂灭大梦归。

她后知后觉的想，本来他真的为她破了很多端方，本来他收她为徒不是一时起意，而是真的将她当作了独一的门徒那样宠嬖照顾，赐与她想要的统统。

楼月潼脑筋很乱，她搞不懂返来的程梓川为甚么是这幅模样，看着人间惨象，看着六界乱象，他如何还能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