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97章 ：娄夫人书信惹愁思[第1页/共4页]

阿娈笑着看了看低垂的帘笼，走上来在高澄耳边低语了几句，便辞了出去。

关头之处在于杨愔和此时风头正炽的二公子太原公高洋一向来往密切，况他也算是高洋的人，何必舍近求远地来晋阳见高澄呢？

高澄却在书房门口停下来，俄然又转过身，看着崔季舒。

“郎主。”这时一个长得很清秀的小主子石阶下上来，走到近前回禀道，“有一名叫杨愔不知何官职者，从邺城来，现在就在内里求见郎主。”

崔季舒难堪地看了看高澄身后的天一斋，又收回目光看着高澄，颇是难开口地踌躇着道，“郎主……你……你那书斋太小，容不下这么多人，恐我等失了礼数。”

至公子高澄走出去，他头发束得极利落，只插着一根素面玉簪子。身上一件极浅显的玄色常服，一副安闲闲适的模样。他还是是容色绝丽，只是眉宇之间去了暴躁气，添了斯文气。若不是深知他的人，现在底子看不出来，至公子也是嗜杀成性，剑出必见血的大将。

杨愔出身弘农杨氏，也是北朝的世家大族。父亲积累至司空，只是杨氏被尔朱氏灭了族。幸存的杨愔深得大丞相高欢的爱好，况又学问极好，以是几番波折又被大丞相接到邺城，方才升了太原公开府长史。

高澄挥挥手，小仆去了。

“是啊，说得没错。”高澄淡淡答了一句，又回身往前走，清楚就是没闻声崔季舒说的话。

“郎主！”崔季舒跟上来急唤道。

崔季舒也仓猝停下，崔暹停在更远处。

崔暹没说话，也没动。明显他也看出来了，至公子是雷声大雨点小，只是借着与叔父在一起的率性而为开释出了内心郁积好久的闷气。而只要和他叔父在一起的时候，这对总角之交才会如此默契。

高澄旁若无人地往内里走去，也没说话，仿佛是要进屋子里去。

冯翊公主元仲华竟伏身于窗边低泣，几近是泣不成声，脸颊洇湿。

自从分开洛阳，到了晋阳，上了腾龙山，住进漫云阁，实在他们很少在一起。高澄用心读书，而他的书房与她的住室相距并不远。只是他们却并没有常见面。大部分时候，她也只是单独一人。

崔暹这才走上来恭敬答道，“叔父人不在此，心却不时在郎主这里。只是怕来很多了有人见疑。”

“杨愔，从邺城来。”小仆又回道。

候在月台上的崔季舒和崔暹叔侄在至公子从石阶登上月台的一顷刻就立即看到了，叔侄二人一前一后趋步上前，又不约而同地躬身唤道，“郎主。”

高澄面上看不出任何神采窜改。但是阿娈转述的，母亲手札里的意义他是完整听明白了。

“郎主……”崔季舒更不解了。

高澄停下脚步站定了，不急不忙地回过甚来看着崔季舒问道，“如何了？”

难舍难分地分开那一刹时，元仲华额上发丝在高澄脸颊拂过。高澄此时已定下心来，放开元仲华，不急不慌地快步走出来。看了阿娈一眼，却甚么都没说便出去了。

这话在元仲华听来完整文不对题，只是她也没再多说甚么。

漫云阁中度过的这些日子实在高澄一向都在埋头读书。而至公子的书房间隔夫人元仲华的寝居枕霞阁并不远。从朝露亭下山走未几久的一处山脊上，枕霞阁东侧上首位置，高耸而出一座攒尖顶亭子般的小舍，屋小只如一亭，三面环窗，一面是门，落款“天一斋”。

“你说的是谁？”高澄有点不敢置信地问道。

元仲华不晓得高澄在想甚么，只是感觉他那么专注地瞧着她，让她内心镇静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