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第1页/共5页]

“公然是北朝鲜卑人。”公主目中一抿轻得几近看不见的不屑一划而过。仿佛是想证明南朝之礼节风采，她还是答复了高澄的题目。“兰陵萧氏，小字琼琚。”

崔季舒想起被那锋利剑锋划破皮肤时的感受，同时面对着一张漂亮而嗜血的脸，直感觉一股阴冷的寒气自脊而上。这和他对高澄的感受完整分歧。对于世子，他只是感觉难于奉侍，也是因为世子年纪小、玩心重，爱打趣。但是世子在白刃索命的时候，固然以一敌三，处于下风，但是没有抛下他，还是拼了命地来救他。可面前此人分歧，他的阴寒包裹在温暖、文雅的浅笑当中更让人不寒而栗。凭直觉，崔季舒内心认定，此人大有来头。可他为甚么缠上世子，并且在这个天将拂晓，世人皆睡而未醒的时候，能够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呈现在他们的楼船上？

高澄和崔季舒听到说话声，一起向这里看过来。船舷上的人长着一张棱角清楚的脸，剑眉精美浓厚，一双极大的眼睛，隆鼻丰唇，微微含笑，极其豪气，一副胸有成竹的自傲跃但是出。

青龙阁内窗边的侯景关上窗，唤了家奴上来。

这话问得连崔季舒脑筋里都浑沌了。瞬息间冒出来的便是甚么“义以生利”，“见利思义”……

“子惠兄何故讲霸道，施法治？”这个尽是磁性的声音从稍远处传来。

“治国之道便是人治之道，人尽其材便是物尽其用。黑獭兄高见？”高澄笑问。

“礼乐自天子出，南梁邦国安宁自此始然，就教，北朝又做何论？”侯景正搜索，俄然一白衣少年排众而出带着一抹霸气的浅笑问崔季舒。衣衫实在平常，简素致极，但脸孔之美令人不成移目。特别一双绿眼睛，如同宝石般通俗阴暗。仿佛只是数日不见，但侯景惊奇于他浅笑中的那一抹霸气，感觉直令人不敢逼视。侯景内心更加信赖本身以往的判定：世子真的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萧琼琚不再摆脱，昂首看着高澄，目中尽是泪，“如果我心甘甘心，便平生相守。如不是我心所愿，既便相合，也是神思不属。成果然的不异吗？霸品德服难相离弃，霸道威服终是一时。霸道趋之以利，今后必然大家见利忘义，国度岂能承常日久？”

侯景在窗内看得风趣，也忍不住暗笑。

“渤海鲜卑子娄子惠。”

“如果我想娶公主为妻呢？”高澄俄然眼底泛上邪气的坏笑。

“这有何不解？”高澄一脸轻松徐行上前。一边打量那供着的编钟，一边进入连廊中，渐渐走到公主身边。

高澄接剑抽出，回身向着黑衣人便刺来。当真就是来取其性命的。

“何为人尽其材？”黑獭抱臂笑问。

驿中没有规制整齐的客舍，亭台轩馆依势布局，疏疏落落地散在山川间的各处。“青龙阁”就建在鸡笼山下的几株古松之侧。阁子不大，也不显眼，轻易被人忽视。倒是青龙阁前留白大片，稍远些凿池引入黑龙湖水，池上小石桥，两侧连廊环绕，自成一体。只是廊中设了些作乐之编钟，不知是何事理。

“言之凿凿，上行下效。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就如当今梁国，上者好佛道，以佛玄门化下民，下民积德积善，日久一片清平。上者文采斐然，下必辞吐儒雅，不似蛮荒者不知何为礼法也。”附合的天然也是儒生。

高澄一怔，明显这是他没想到的答案。但一语说中贰苦衷，两人大笑。

江南暮秋，天空洁白至极。青龙阁外古松掩映，远处碧水沉沉。楼阁内里黄花各处，秋菊开得正盛。院子正中放着极大的桌子，纸笔俱备。四周尽是些束发博带、褒衣阔袖的墨客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