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我不做你儿子[第1页/共3页]
国诚想了想,说:“不想。”
国诚道:“我和阿检是兄弟,如果做皇上的义子不是乱了辈分。”
万历道:“你是说让朕收你做孙子?”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皇上也给过他生前的高官厚禄和身后的哀荣呀,这份交谊张先生必然不会健忘。记得昔年唐太宗也曾经亲手砸碎了魏征的墓碑,但到现在他们仍然被称为千古君臣。何况皇上也筹算让太子规复张先生的官爵,这不恰是向张先生报歉的行动吗?”
万历天子脸涨得通红,手握着茶杯,用力往地上一摔,国诚吓得跪倒在地:“微臣有罪。”
万历道:“固然我不明白你说些甚么,但是莫名其妙感觉很历害。朕真的有这么好?”
万历道:“是攻讦朕的就免了吧,朕明天挨的骂可够多了。唉,我也真是的,明知实话不好听,还要逼你说,自作自受啊。”
国诚道:“倭寇狼子野心,企图占有朝鲜,以朝鲜作为跳板打击大明。皇上及时反击,让倭寇折戟沉沙朝鲜,保卫了千千万万的大明百姓,如何能说华侈呢?”
国诚厚颜无耻地自我吹嘘道:“或许我和张先生一样聪明吧,所谓豪杰所见略同吧。”
“但是朕对不起张教员啊,他骸骨未寒就抄了他的家,还饿死了他的家人……”
万历直起家子,道:“御史说朕帮朝鲜打败倭寇靡花赋税,好大喜功,想不到在你嘴里倒是朕的一大政绩?”
“我想张先生必然情愿的,所谓君为臣纲,张先生是皇上的臣子,哪有不见皇上的事理呢?”
萨尔浒之战是明军在辽东由计谋主动转向计谋被动的关头一战,此战以后,辽东再无一支可与建奴野猪皮一战的军队。国诚为捐躯在疆场的兵士而哭,更加即将蒙受建奴毒手的辽东汉人而哭。
万历四十八年(1620)初夏,国诚和朱由检站在荷塘边赏花,白莲池中舞,微风送花香,非常舒畅。
万历看国诚难堪的模样,说道:“朕就将近弃世了,莫非一句实话也听不到吗?说吧,朕恕你无罪。”
国诚话锋一转,道:“可惜好景不长,张居正身后,鼎新被废除,朝廷又一天六合走向式微。您喜好剥削财帛,倡导官吏向您进奉,把进奉财物的多少作为衡量官吏是否尽忠皇上的标准。您还派出多量寺人,分赴各地充当矿监、税使,肆意搜括民脂民膏。这使得民气汹汹,民变纷起,社会越策动乱不安。因为您不睬朝政,大臣的奏章,您的谕旨,端赖内侍传达。册立太子的大事久拖不决,导致官僚个人各派之间相互火并,党争也愈演愈烈。东林党人与各党的斗争水火不容,持续了好久,大明王朝到体味体的边沿。”
卢受慌镇静张地跑出去,对国诚和朱由检说道:“快,快,万岁召见。”
万历浅笑点头,貌似很对劲。
国诚道:“圣上高屋建瓴,倒是让微臣有些忸捏了。”
万历道:“朕有武功武功,朕不怕见张教员了。国诚,感谢你。朕赏你、赏你……”
国诚道:“如果不是你的开放,大明也不会有明天的成绩。再说武功吧,万历三大征,将和你的名字一齐永垂千古。”
国诚道:“请万岁龙意天裁。”
进了万历天子的寝殿,国诚闻到一股浓厚的药味,表情不觉沉重起来。
万历摇点头,道:“朕用错了人,征辽东惨败啊。”
卢受左顾右盼,看看四下无人,悄声说:“天子病得很重。”
万历先召见朱由检,不一会儿,朱由检抹着眼泪了出来,抽泣着对国诚说:“皇爷爷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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