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司府宅(8)[第1页/共6页]

对，他记得她叫玉双。

担忧本身被扳连？

面前俄然掠过一张豪气逼人的俊颜，戎装铠甲，金戈铁马，会是如何的一副傲视天下的嚣狂架式。

她颤巍巍地问道。

触手的肌肤很凉，也不是设想中的柔滑光滑，有些硬。男人的行动下认识地僵了一下，猛地将侧躺在榻上的女子翻过来，这一下，连身下的被褥都跟着卷起来。却见月色中的才子，仍直挺挺地保持着半蜷的姿式，胸口的位置，豁然插着一把刀。

也不知是不是泡了温泉的原因，饶是睡惯了竹楼的大通间，从未见过屋宅寝房的女人们，均是一夜好梦，现在坐在席间，神清气爽。

他并不急着上前，先去把房门掩上，又将桌案上的灯盏吹熄了。冷酷的月光顺着窗棂流泻进屋内，照在少女每一寸光裸的娇肤上，光裸的藕臂，不堪一握的腰肢，矗立的胸脯……这焚心的气象让男人顿时把持不住，粗喘一声就扑上了竹榻。

男人嘴边噙起一抹邪笑，直勾勾地望着那具罗裙半褪的胴体，时候方才好。

仿佛是猜到帕所的疑问，萧颜轻声道。

但是统统都与身在曼腊土司寨中的朱明月无关。同是待选祭神侍女的女人们，在竹楼中围坐在一处，一边望着内里的滂湃大雨，一边长叹短叹。

“本年这批很有几个出挑的，出身也不错，传闻另有两个是头人的女儿，包管让您对劲。”

那女人说罢，一撸袖子，麦色的肌肤上遍及青紫的伤痕，是竹条抽出来的。

那厢，掌事的侍女号召世人在池边调集。等统统女人都褪去了衣衫，仅披着一层薄薄的红色轻纱站在池边，有侍婢捧着竹筒走过来。

玉双。

听楼内里有个彝族的少女说，在元江只要雨季和雨季之分，没有四时。雨季时特别像这类很急的雨势更是平常，常常凌晨晴空万里，不消一个时候就黑云沉沉，雷声阵阵。在大雨到临之前，也是毒蛇毒蝎出没的时候，竹楼架起两层，竹柱支撑，刚好避开那些毒物。

“八月初八是祭奠典礼，七月前便要选出来，也就剩十来天的工夫了吧。”

男人走回到榻前，举着烛台，在玉双的尸身上晃了晃。又探手捏了一把，脸颊和脖颈已经变硬，翻开遮在她右肩的白纱，可见暗紫色的尸斑。

在兵连祸结之前，期近将到来的无妄之灾前，并没有太多时候给她做筹办。暴雨之前的这段安好，却恰好给了她筹办的余地——很多事，就要产生；有些关头人物，也要垂垂浮出水面了。她既已身在此地，锦衣亲军都批示使司的力量，既已插手战局，无妨在这场即将产生的边疆动乱中，助他一臂之力。

“女人，女人……”

未时，内里又下起了雨。

召曼“嗯”了一声：“就放西厢最里头的那间。”

滚珠般大雨敲打在茅草屋顶，像是恨不能将这竹架支撑的竹楼敲成齑粉一样，雨丝跟着冷风从竹片裂缝中扫进楼里，将靠近墙面的竹板空中弄得一片晕湿。凭栏而望，内里椰树和蕉树的叶子在暴风急雨中被吹得摆布摇摆，厚厚一片水雾结成樊篱，唯见浓绿满盈，六合茫茫。

男人被吓得头皮发麻，一下子从榻上跳起来，“噔噔噔”地向后退了好几步，几乎栽到地上。

天幕刹时暗淡了下来，在沉沉的夜色掩映中，一道黑黢黢的人影，悄无声气的，钻进了这只供女子憩息的暖堂香闺。

大多数村民都不晓得抓人跟起火之间的干系，只是被奉告东面的小城门就此封闭了，仅存的南城门每日通行的次数减少为一次。另有各大村寨中凡是来自红河的人，不管是哪个族的，一概被缉捕起来问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