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司府宅(10)[第1页/共5页]

“没记错的话，月卓拉是彝族人。”跟月卓拉一同来自红河黄草坝的，另有三个女人，月卓拉再如何乱咬，都没来由咬到她头上。

雅莫的话朱明月很熟谙，一样的话姚广孝也跟她说过。

“你感觉呢？”

把人带进屋内后，玉罕就以一种锋利而了然的神情，跟劈面的少女如许说。

朱明月踏进弱水阁的西侧，隔扇罩的前面，是一个安插得非常高雅的小室，檀香袅袅未熄，锦杌案几不染灰尘。镂空琐窗下的酸枝大画案前，那矮胖的女子一袭朱袍玉带，正襟端坐，却半阖着眼儿，一副飘飘欲仙的假寐状。

“再近些，坐到我身边来，莫怕。”

朱明月晓得雅莫这是在给她摸骨，提及来，摸骨算是玄门道学中算命的一种手腕，可她有种说不出的奇特感，被触碰的肌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雅莫像是完整没重视到她身子的紧绷，眼神儿半明半寐，略显粗糙的手指不急不缓地沿着朱明月的手臂往上，好半晌摸完了，把手从她袖子里伸出来，又缓缓抚上她的后脑、眉心、耳垂……

那少女低着头，内疚地说道：“雅莫巫师只问了我的生辰……”

玉罕哼笑了一声，“被逐出府？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她但是特工。”

矮胖的女子朝她招了招手，朱明月依言往前坐了一些。雅莫蔼蔼一笑，又道：“再近些。”

“你很聪明，比往年那些跟在岩布身边的都要聪明，”玉罕掸了掸袖口，微浅笑着道，“可惜你跟错了人，为此我替你感到很可惜。”

但是这统统都无毛病具有巫师身份的雅莫，在六月十四的这日，强势入主神祭堂，鸠占鹊巢。

朱明月现在用的身份并不是摆夷族人，对方却连问都没问，就直接给了她一个摆夷族布衣女子的名讳。朱明月的余光瞥过案上袅袅的檀香炉，略垂下眸，似怯非怯，似喜非喜地说道：“若、若蒙不弃，玉恩愿跟随您摆布。”

铜铸的钥匙，形状酷似香阁的窗阁，上面另有一个带锈的环扣，明显是从整串钥匙上摘下来的。玉罕眼中狂喜，道：“我就说那老妖婆必然能对你瞧上眼，想不到这么顺利！”

“是召曼巫师让姑姑来跟我说的？”

玉罕一笑：“表示好的话，不乏这类能够。”

“拿到了吗？”

中午刚过，苑外日光和暖，朱明月却感到后背模糊发凉。

“你呢？你是不是像我跟你说的那样，在她昏倒以后，掐碎了香丸，又掺了少量进熏笼里？”

有些人信赖直觉，也仰仗着与生俱来的灵敏直觉，在深宅大院这类处所安身立命。而有的人靠的不是直觉，是思疑统统的态度。玉罕就属于后者。宁枉勿纵的办事风格，让玉罕在没有任何证据、仅凭一己果断猜想的环境下，就毫不踌躇地将月卓拉送到召曼的面前，算是一种磨练。可惜，月卓拉并没有通过磨练。

玉罕见她出去，仓猝迎上前。朱明月掩上门扉，从袖中取出一枚钥匙。

她羞于开口的默许，让玉罕暴露一抹了然的神采，嗤笑着道：“凡是来到土司府的，没有几个不想靠近土司老爷，瞧你这身材、这边幅，安排你来的人也算是打得一副好算盘，可他们送你绕过土司夫人，直接走了神祭堂这一步，却真真是自作聪明。”

“是啊，我的乖孩子。”

玉罕想到此，嘴角牵起一抹古怪的笑，“你既要活命留下来，我亦不是赶尽扑灭的人。看你也算诚恳乖觉，我给你一个机遇，你帮我做件事，我不去告密你，还能够保你通过祭神侍女的提拔，如许一来你就是召曼大巫师的人，跟神祭堂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