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穷匕见（4）[第2页/共5页]

“话虽是如此，我毕竟是没法置身事外……”朱明月看着阿姆。

只听“啪”的一声微响，在温馨的房里有些高耸。

玉里那里听过甚么红粟玉臂支，但看阿姆的神情，也定是一件了不得的宝贝；再一看那臂环的模样，一颗心几乎从胸膛里蹦出来，怦怦直跳。

“别混闹！你底子不晓得处所，何况你总不能一向不见她吧！”玉里说罢，抱着满怀的金饰，用空出来的一只手推了推阿姆。

到底是同府为奴几个寒暑，如果是昨日玉里说如许一番话，阿姆的防备心再重，不免触景伤情百感交杂；可惜现现在这个言辞切切的玉里，在她眼里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

“除了听我调派，不是另有监督我这一项吗？”

玉里沉浸在恶梦中。

阿姆眼里含泪，“蜜斯……”

深夜，荒山。

“做奴婢就该当循分守己，觊觎不属于本身的东西就会死得很快！”

“好一句‘活着的人总还是要持续活着’，你们要真能这么想才好……”朱明月声似感喟，“该做的我都做了，不该做的，被逼着我也做了，至于今后，你们如果心口如一地跟着我，我自不会不怀旧情；反之，你们内心稀有。就如许吧，东西都在这儿，你们也来挑一挑。”

方才揭开金函盖板的时候，她探头看了一眼，内里摆满了琳琅宝贵的金饰，交相辉映，金函的内壁和底部也都填满了藐小的金珠，浮光细致，变幻不定，如同水波映泛阳光。

见氛围僵了下去，玉里忙打圆场道：“蜜斯别怪阿姆说话口气冲，毕竟昨个儿‘她’方才殁了……”玉里没提埋兰的名字，只用一个“她”代替，“阿姆内心难受，奴婢内心也不好过，但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总还是要持续活着。”

玉里用两根手指捏着接过来，脸上有一丝难以发觉的讨厌，“那就我替你收着。你别想太多，但是……像本日这类态度千万不能了，不管你至心也好、冒充也罢，在她面前起码还是要做做模样！其他的，我们俩私底下如何合计都好。”

“这与忠不忠心无关，你如何还不明白？阿姆，我只但愿我们俩能好好活下去――”玉里冲动地扣住她的肩膀，歇斯底里地喊出来，怀中的金饰“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捂着胸口，被刺穿的痛苦仿佛还在，似在提示着在阿谁梦中，本身已然死了两次。

稍稍一衡量，玉里都会让埋兰去死。

玉里还揣着才刚从沈蜜斯手上领的犒赏，天然不敢当真上前去挑，但那三方金函里的配饰大多是她没见过的，随便拿出一件来都能让她做梦笑醒。想不到沈蜜斯毫不鄙吝，一口气赏了她和阿姆每人五件。阿姆不肯意拿，东西现在还都在她怀里。

“我不要，”玉里刚伸手往这边递，阿姆就反手一把推到玉里怀中，“这都是用埋兰的命换来的，我才不要这些沾满血腥的东西！”

“那你想让她如何做？向我们报歉或是去埋兰的坟前忏悔？阿姆，你复苏一下，死都死了，你在这里怀揣愤懑打抱不平，有效吗？”

朱明月想起当时跟着马帮的步队刚到东川府，沐晟也给过她如许一个三重宝函，却不是金就是银，满满铛铛，分量实足，像是恨不能将整座金山堆在她身上。

“这是……是……杨贵妃的红粟玉臂支！”